媽媽帶她的養女去挑選鋼琴時,我正在承受著非人的虐待。
她為了給養女布置一個鋼琴房把我房間清空時,我的屍體飄在郊外的一條河流上。
她罵我一夜未歸,肯定是跟哪個男人鬼混去了。
後來,我的屍體躺在她麵前,她哭著痛斥著她最疼愛的養女:“為什麼你要把她一個人丟在路上?”
......
在我活著的日子裏,有一個人無比希望我快點去死。
她說,是我害死了她的兒子,我的哥哥。
因為我在生日那天沒有得到我想要的公主鞋,哭鬧著讓哥哥給我買。
哥哥很疼我,才會在大雪天夜踩著自行車去店裏買下我心心念念的公主鞋。
可他沒能回到家。
他的生命定格在了我8歲生日的這天。
“要不是你虛榮非要穿什麼公主鞋,我兒子怎麼會死!你就是個禍害!”
那天,8歲的孩子知道了什麼叫生離死別,什麼叫罪人。
現在,我這個罪人已經死了。
昨天,我最後打給了媽媽一通電話:“媽,你能不能來接我?我害怕......”
“賤蹄子,外麵的野男人不要你了?現在知道厚著臉皮回來了?”
媽媽在電話一頭冷嘲熱諷,我急得眼淚流了出來。
我苦苦哀求她:“媽,求求你來接我一下,我在這裏打不到車。”
“打不到車就自己走路回來,我看到你就惡心,別指望讓我去接你。”
電話那頭,我聽到了沈晗的聲音:“媽,你快過來,看這個鋼琴......”
媽媽她......再給她的養女買鋼琴啊。
電話很快就被掛斷了,我的希望也隨之破滅。
掛斷電話不久,我的手機也因電量不足關了機。
那晚,我戰戰兢兢躲在路邊的草叢裏,帶著最後一絲期待,希望媽媽能顧及一點母女情。
可她沒來。
她真的沒來。
一個麵目猙獰的男人騎在我身上,死死掐著我的脖子。
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我回想著自己的一生,突然就笑了。
“操!幹你娘的!”男人咒罵一句,手上的力道愈發大,最後,他拿著石頭一直往我臉上砸。
第二天,家裏。
媽媽指揮工人將我房間裏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搬出去,然後小心翼翼地讓工人把那架價值昂貴的鋼琴搬進房間裏。
“你們小心點,這鋼琴很貴的。”媽媽對工人說道。
“媽,你把沈琪的房間給我做鋼琴房,那沈琪睡在哪裏?”
聽到我的名字,媽媽的語氣有些不耐煩:“她愛睡哪就睡哪,我養她到18歲就已經仁至義盡了,我現在已經養她養到了20歲,她別不知足。”
“大不了,一樓那間雜物室收拾出來給她住。”
沈晗笑了起來,她像隻歡快的鳥兒跑進房間裏,坐在鋼琴前彈唱起來。
沈晗雖然是我媽媽的養女,可她卻得到了媽媽完整的母愛。
我飄在空中,看著她們母慈女孝的祥和畫麵。
真好,沒有我,她們母女倆過得多幸福。
媽媽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在接了電話後麵色凝重,匆匆忙忙趕到了警察局。
我的屍體被人發現,送到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