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沈姝隻是迫於祖母強權,才不得不把柳清行讓出來。
結果她笑容溫婉,還拋出更大的誘惑出來。
「柳清行天資聰穎,更是被不少人稱作狀元之才,難道姐姐不想做狀元夫人嗎?」
狀元夫人?
可笑。
柳清行惦記的可不是狀元的位置。
而是想借此攀上長公主,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公主駙馬罷了。
我冷笑一聲:「嫁給他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怕是要被他活活吸幹血肉,再被扔進亂葬崗,讓野狗啃食!」
「倒不如嫁進顧家,哪怕顧灼是個瘸子,也能衣食無憂,富貴一生。」
然而沒想到,我提起顧灼,沈姝反應更大。
厭惡與驚懼同時出現在她臉上,還有深重恨意,沈姝咬牙切齒。
「他?他算個什麼好東西?陰暗扭曲的瘸子一個!
自己沒腿,也見不得別人有腿,就喜歡削腿骨,看著別人血流而盡為樂!」
沈姝說完,神情忽然一頓,猛地扭頭盯著我。
我與她對視半晌,雙雙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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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巧合之事數不勝數。
但巧到這種程度,我前所未聞。
本以為沈姝也是個穿書的,沒想到她臉色古怪的搖了搖頭。
她說自己大抵是得神佛庇佑,所以給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而上輩子,沈姝就是與我互換親事,嫁給顧灼後卻受盡折磨,最終慘死。
整挺好。
一個重生的,一個穿書的。
然而不等我們繼續說些什麼,母親身邊伺候的葉嬤嬤忽然推門出來。
遙遙看見我們,麵上掛上一抹笑。
「兩位小姐,這是在說什麼悄悄話呢?夫人都等急了,快進來吧。」
我與沈姝隻能作罷。
進了母親院子,丫鬟奉上香茗後,她便提起我的名字。
「妍兒,你在老太君跟前以命相逼,說非柳清行不嫁,這話是否為真?」
我感覺到旁邊沈姝嘲笑的眼神,心裏罵了兩句,擠出一抹笑。
「娘,我那天隻是和妹妹賭氣,所以才在祖母麵前說這種話,怎麼能當真呢?」
「柳公子和妹妹青梅竹馬,又是還未出生時就定下的娃娃親,我不能搶妹妹的好姻緣啊。」
母親顯然被我說一出是一出的話給鎮住了。
張嘴想說什麼,又被沈姝攔下來。
「此言差矣,我和柳公子雖然認識多年,但對他並無男女之情。」
「如果姐姐喜歡,那我當然不能攔著你和柳公子白頭偕老了。」
我和沈姝坐在母親兩側。
話音一落,便惡狠狠對視,仿佛要用眼神將彼此紮出好幾個洞。
見母親麵露遲疑。
我趕緊將話題轉移到顧灼身上。
「既然如此,那不如定下妹妹與顧灼的親事。反正顧家權勢滔天,妹妹嫁過去也能做個富貴夫人。」
肉眼可見的,沈姝眼神更狠了。
沈姝掩唇一笑:「姐姐說笑了,顧家的婚事可是祖母定下來的,我怎麼能搶呢?」
我們一來一回,將這兩樁婚事推來推去,誰都不想要。
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和沈姝可不想上趕著想找死。
我們嘰嘰喳喳地爭論,最後惹怒了母親。
她用力一掌拍在桌上,怒斥道:
「荒謬!婚姻大事,豈容你們兩人兒戲?給我滾去祠堂好好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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