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
身份是個公主。
可幼年一場大病使她成了啞巴。
公主的夫君人前恭敬謙和,卻在背後搶占了府邸,親手將一壺滾燙的茶澆到她手上。
擁著相好,看公主痛苦卻無力發聲來取樂。
我氣極,闖入大殿試圖揭穿他的麵目,但忘了,
——我並不會手語,甚至看不懂這個朝代的文字。
宮牆內,一介公主,命如浮萍。
直到那日,當朝將軍帶著傳說中的神醫,回來了。
【公主不可!】
我推開宋宣阻攔的手,徑直闖入大殿。
在父皇詫異的目光,當眾跪拜下去。
張了張嘴,我竭力發出了一聲。
【啊——】
在座者皆向我看了過來。
憐憫的眼神中,透露著戲謔。
【又來了,這個啞巴公主。】
【在設宴當日給陛下添堵,真是愈加無禮了。】
【娶了這樣的公主還善待有加,駙馬還真是心善。】
不是這樣的。
我急迫地想用紙筆將想說的話寫下來。
可突然發現,這個朝代的字我認不得。
更不會寫。
【公主,您那天不小心打碎了最愛的茶壺,燙傷未愈,還在氣我不陪著你養病?
都是我的不是,但今日父皇設宴,咱們有事以後慢慢說,可好?】
宋宣溫聲細語地把我扶了起來,姿態也擺得極低。
手不動聲色地移了過來,在我身上狠掐一把。
我吃痛,用力推開了他。
宋宣猛然跪地。
【父皇,是兒臣沒有照料好公主,讓公主厭棄,請父皇責罰。】
任誰見此狀,都會覺得是駙馬明事理,委曲求全。
何況,他出身宋太傅之後。
宋太傅是兩任皇上的老師,有著極高的聲譽。
而宋宣也本分,為人正直,時不時布善施粥救濟流民。
就連在京城百姓中的人都連連稱讚。
而他所娶的 慕容公主,向來名聲不是很好。
父皇已經微微動怒了。
【阿雪,不得再胡鬧!】
我掙紮著,還試圖解釋。
可父皇已經不再看我,吩咐宮女將我帶了下去。
我餘光瞥見宋宣在人群之中,對我微微地笑了。
分明是譏笑。
父皇罰了我一個月禁閉,讓我好好反思。
我便知道,這是我噩夢的開始。
剛到府內,大門便被宋宣緊閉。
【公主,是不是我這些日子對你好了。你就忘了如今這公主府,是我說了算的?】
【請公主不要做些無用功了,日子還能過得好些。】
宋宣說完,跟著踹過來一腳。
他越過跌坐在地的我,施施然坐上主位。
一麵擁著他迎上來的相好,一麵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是啊。
如今的公主府名存實亡,早已是他宋宣的天下了。
之前公主府的人,也被他換成了同黨。
我死死盯著他。
無恥之徒。
要不是依仗這個他口中的啞巴公主,分明連個駙馬都尉都混不上。
可他倒偏覺得自己有才有能。
全是公主讓他做了這個駙馬,才阻遏了他入朝為官施展抱負。
【你還敢瞪什麼瞪,死啞巴!】
宋宣的相好抬手,一個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你幹什麼!】
宋宣坐不住了。
【都說了,要打也別打臉。此事一旦暴露,你我怕是死都來不及!】
我捂著火辣辣疼的臉。
一個是對外彬彬有禮的駙馬。
一個是有口難言的跋扈公主。
誰都會選擇相信他的。
這也是為何他占據了公主府,卻至今仍未被發現。
她被宋宣一凶,很是委屈。
本就生得好看,這時還淚汪汪地看著宋宣。
宋宣霎時心軟。
【都多大的人了,還是小女孩一般愛撒嬌的性子。】
他不顧我還在麵前,親昵地摟抱著女人,柔聲安慰。
【好啦,為夫知道你不喜歡她,我給你出氣便是,以後可不許這麼胡鬧了。】
他睥睨了我一眼。
【拖下去,扔去柴房。隻許給些餿飯餿食。
別真給餓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