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哥,他這樣會出事的吧?要不算了吧......”
徐彬彬的語氣溫柔,卻沒有退讓之意。
“聞妍,頌銘身強體壯,不會的。”
“這個選題是我事業上升的唯一機會了,你忍心讓我事業失敗流離失所嗎?”
李聞妍遲疑著,卻還是答應了。
寒冷到了極致,我甚至覺得有點熱到想脫衣服。
這是瀕死的征兆,我一度在心底裏逼迫自己要挺住。
“李聞妍,我恨我就罷了,沒必要想殺了我。”
“我真的受不住了,求求你。”
誠心祈求卻也隻是換來了她的冷笑。
到處爬行,我終於摸到了稻草一樣的可以禦寒的東西。
盡管有臭味,我還是披在了身上。
我想找個角落休息一下,不料一個不穩居然垂直下落。
“天呐,怎麼掉糞坑了?太搞笑了!真是頑強的生命力呢!”
兩個人嘲諷的聲音傳來,夾雜著他們抱在一起打情罵俏的歡聲笑語。
不知道熬了多久,我已經筋疲力盡,感覺到腦子越來越渾濁,身體越來越不受自己控製。
“爸爸呢?爸爸在哪?”
恍惚間,我居然好像聽到了女兒的呼喚聲。
我終究還是倒地。
“頌銘!”
“快停止!鬧出人命真的不好了!”
我被送回了華城養病。
李聞妍甚至都沒回來,隻是遠遠地隔著手機視頻讓我好好養病。
“這次算是辛苦你了。你也知道,彬彬他們搞創作的,就需要特殊題材。”
“等這次他獲獎了,我也算是全了他跟我多年的情誼。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就是了。”
她難得語氣裏帶點愧疚,可我卻覺得心累。
“李聞妍,我們離婚吧。”
李聞妍沉默片刻,然後爆發。
“張頌銘,從前我怎麼不知道你是這麼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呢?不就是開玩笑,至於嗎?”
“你就當是幫幫我怎麼了?”
“導盲犬派人給你托運過去了,你自己好好照顧你自己。”
說完,她便掛斷了我的電話,再也不接。
在病床上躺了幾天,過著沒有尊嚴全靠別人照顧的生活。
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仿佛我隻是個玩笑。
“男人活成他這樣,也真夠可悲的。”
“可不是?也不知道他老婆看上他什麼了?啥也不是。”
那些話語猶如重重的巴掌落在我臉上。
我不顧身體狀況,強行出院。
導盲犬飛飛就在醫院門口等我。
可當狗繩子被送到我手裏那一刻,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飛飛不僅僅是條狗,更是我最親密的夥伴與家人。
一旦跟我分開一段時間,它就會特別著急地撲到我身上,熱情地舔著我的手。
可是此刻,飛飛非但沒有對我熱情,反而有點懼怕的嚎叫。
“好飛飛,你是怨我這幾天沒帶上你麼?”
“爸爸也是不知道,早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去涉這個險啊。”
飛飛卻還在激烈狂吠著,我去摸它還被它咬傷了手。
我拿起牽引繩讓它帶路,它卻帶著我徑直撞向了路墩。
不對,這不是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