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後來受了諸多磨難,我也小心翼翼地護著這錦囊,不讓它有一點閃失。
離開前,江宴山在我耳旁警告:「別在藥裏麵耍花招,傷了樂蕪我要你償命。」
我那顆本已枯死的心,還是不爭氣地酸澀了。
江宴山遣人來叫我時,我正為一位年老婦人開好藥。
或許是軍醫不夠,江宴山請我去為受傷的將士醫治。
我答應了,之前也經常發生這樣的事。
若說皇上重視邊關戰事,是真的。
來來回回派了不少將士軍官過來。
若說皇上不夠重視,也是真的。
邊關物資緊缺,軍餉糧草總是供不應求。
本應在一年就結束的戰事,硬生生拖了好幾年,更多的人在此地斷送性命。
每每戰事發生,都會出現軍醫不夠,藥材短缺的情況。
醫館前去支援的現象已成常態。
我麵無表情地為將士縫針接骨時,江宴山明顯吃了一驚。
從前的我十指不沾陽春水,針線更是從未碰過。
如今,我已經能熟練穿針引線,再忍著血腥將裂開的血肉縫合。
接骨時更是果斷迅速,那將士還未反應過來,骨頭就已經接上了。
「你怎會這些?」
「見得多了就會了。」
我不再理會江宴山,繼續處理手上的傷口。
從天亮忙到天黑,總算是協助軍醫忙完了。
樂蕪端著湯走來時,我趕緊上前接過了碗。
她月份應該挺大了,肚子鼓起來像一個球。
即便如此也還是跟著江宴山來這貧瘠的邊關,可見他們感情是真的好。
也是,自小在一起長大的感情,又豈是別人能比的。
她見我額角染了血跡,拿出手帕為我擦幹淨。
與她相處這段時間,我知道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也難怪江宴山喜歡了。
「勞煩姑娘做這些事了。姑娘幫了我們這麼多,我還不知曉姑娘姓名。」
我頓時慌了神。
若是她知道,我就是那個搶她夫君的岑宿雲,不知要如何記恨我。
「我......我叫......」
「樂蕪。」
我一籌莫展時,江宴山出現了。
他安撫完受傷的將士,一臉疲憊地朝我們走來。
看見樂蕪的那一刻,他神情放鬆了很多。
邊關晝夜溫差極大,晚上起了風還有些凍人。
他警告地盯了我一眼,將手中的披風披在了樂蕪身上。
他將樂蕪輕輕攬入懷中,為她係好披風帶子。
倒是樂蕪好像有點被他的動作驚嚇到,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我與姑娘第一次見麵就覺得很投緣。」
「見到姑娘,不由得想起家中還未成婚的幼弟......」
她雖未明確說出來意,但我已經明了。
她是想為我和她弟弟做媒。
江宴山的臉色逐漸發沉,將手中的劍握得越來越緊。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樂蕪臉頰發紅趕緊解釋道:「是我的不是,腦子糊塗了,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就當我沒說過那些話。」
她急得額角微微出汗,雙眸中含著秋水。
讓我的心都軟了軟。
「無事,夫人不用自責。」
「隻是,我已有未婚夫君。」
咣啷一聲,江宴山手中的劍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