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回東宮時,小廝來報。
我離開不久,趙歲就在金鑾殿上暈了過去,好不可憐。
蘇鈺將人攔腰抱起離開,急匆匆地找太醫。
我抿了抿嘴,不發一眼。
蘇鈺這個人慣是會裝深情的。
隻是不知道他得知了阿耶要廢了趙歲的公主之位,是否還能繼續深情。
阿耶早就下旨了,隻是我一直沒去頒罷了。
瞧著今日陽光不錯,剛好是個機會。
當年我在的時候,趙氏還是個小門小戶。
是外祖母的姐姐的孩子的女兒嫁到了這裏,才勉強和司徒攀上關係。
隻是如今這豪華的府邸,滿院的奇珍異寶還真讓人刮目相看。
“殿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趙家的老太君扶著拐杖漫步走來。
我另眼瞧去卻發現蘇鈺也在。
等我宣讀完聖旨,趙家的人都變了臉色。
老太君不滿地擲了擲拐杖:“殿下萬人之上,何必要為難我家小孫女,說封的是你們,無辜貶低的也是你們,司徒家好大的天理!”
我不耐煩地皺眉。
當真我離開久了,讓我覺得我司徒楚是個好說話的。
長槍架在老太君脖上,我淡淡開口:“你家好孫女仗著身份要打要殺,身上背了多少人人命,需要孤細說嗎?若再讓孤聽見你出言不遜,孤滅你們滿門。”
“放肆!”
老太君絲毫不懼,直勾勾盯著我:“按理來說,我還是你長輩,你怎敢如此無禮!”
倚老賣老在我這裏想來沒用,更何況還是這麼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
“聽好了,在長安,在寧朝,我司徒家就是天理。”
我受了槍,轉身離開。
再待下去,我真怕自己忍不住。
竟然在皇權至上的地方,說司徒家沒有天理。
這些年趙家當真是過得太好了,讓他們忘了這天下不姓趙。
我剛到門口,蘇鈺就追出來了。
手裏還拿著我剛才宣讀的聖旨。
“殿下,等等。”
我停步,再看一邊蘇鈺,心裏依舊惡心地泛嘔。
“殿下,老太君不敬這聖旨,但這是陛下下旨,臣應當慎重對待,所以殿下要如何處置。”
我拿過聖旨,輕蔑地挑眉看了一眼趙府的牌匾。
當真是大膽,竟然做出如此狂悖之舉,這與抗旨有何不同。
但讓我更好奇的是追出來給我送旨的蘇鈺。
“你不是同趙家獨女有婚約,怎麼還做有害趙家的事情呢?”
蘇鈺的腰杆挺得筆直:“一碼歸一碼,臣先是陛下的臣子,才是趙歲的未婚夫,自當以皇權為重。”
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看著蘇鈺,我隻覺得他相繼東宮門前那條狗。
“再說了......”
蘇鈺微頓了頓,眼底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情誼:“殿下與我的妻子真的很像,我也想幫殿下。”
“幫我什麼呢,再一次把我埋在那片油菜花田裏嗎?”
我隻是輕輕地反問,蘇鈺的眼睛已經瞪得極大,唇瓣都在跟著顫抖:“你,你,你......”
我撩了撩他的碎發,平靜地看著他:“何止是像呢夫君,我就是你瞧不上的,親手被你殺死的司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