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見到那一幕後,我就不大想再去了。
沒多久,紀千城就出院了。
可他沒有回我們的家,聽說他在外麵買了房子,跟鹿依同居了。
方文旭打來電話安慰我,讓我暫時不要再去找紀千城,他的腦袋傷勢並不是太嚴重,應該很快就能想起來了。
我問方文旭,那個很快是多久。
他說可能三個月,也可能半年。
可是,就算紀千城恢複記憶,他也已經出軌了。
到那時我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
夜深人靜,我的腦海中總會抑製不住的浮現那兩個人抱在一起熱吻的畫麵,一想到我深愛的丈夫現在正跟另外一個女人在床上做。
我就生理性作嘔,起身跑到衛生間去嘔吐,怎麼都睡不著。
我很想去找紀千城,把他帶回來,可我知道他還沒恢複記憶,是不會跟我回來的。
他現在很討厭我!
手機震動的鈴聲從外麵傳來,在安靜的臥室裏顯得格外清晰,我顧不得關上水龍頭就疾步跑出去。
點了接聽,將手機剛剛放在耳邊,我媽就在那邊先火急火燎的說道:「小傑出事了,你想辦法幫幫他!」
小傑是我弟弟。
從我媽三言兩語中,我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今天晚上簡傑帶著女朋友出去過生日,在大排檔上女朋友被人騷擾,他跟人打架進了局子。
對方的父母揚言要讓簡傑把牢底坐穿。
簡傑現在讀大四,他是簡家的命根子,我媽讓我找紀千城幫幫忙,看他能不能找對方說說情。
聽著電話那頭哭哭啼啼,我心裏厭煩。
可簡傑總歸是我的親弟弟,我看著長大的,我討厭我媽,卻並不討厭他。
「我知道了,我跟紀千城說說。」
等掛了電話後,我就很頭疼了。
現在紀千城失憶,對我很排斥,我找他,他不一定願意幫這個忙。
可還是要試試。
我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頭電話剛一接,我就著急的先開了口:「千城,我弟弟出事了,你能不能幫幫忙?」
可是我的聲音落下後,那頭並沒有立刻回複。
隻有細細碎碎的吧唧聲,還有很重很急促的男人喘息聲。
還沒等我再次發出聲音,那頭女人嬌羞的說:「阿城,你今天好像特別的興奮,你是不是很喜歡人家扮演護士呀,要不要下次我再買套JK裙?我扮學生你扮老師好不好?」
紀千城懶懶的說了聲「好」。
我腦袋裏嗡嗡嗡的響,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塑料袋撕開的聲音是那麼熟悉。
意識到電話那頭的兩個人現在正在做什麼。
我立刻掛斷了這個電話,惡心感上湧,我再次捂著嘴衝進了浴室。
吐完後,頭重腳輕,身體都沒什麼力氣了,關上水龍頭,我扶著牆壁出去,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在床沿邊上呆呆的坐了一會,想到簡傑的事情,我再次拿起手機,打開了通訊錄跟微信。
看看有沒有其他人能幫上忙。
除了紀千城,我的朋友圈好像沒有誰混的特別好的,方文旭隻是個醫生,應該也幫不上忙。
我的手指劃到了一個ZSA這個微信名上。
這個人是誰?
我打開了對話框,隻有一條記錄。
「我是周隨安。」
周隨安是京圈周家的太子爺,也是紀千城的投資人,他肯定是比紀千城更有能耐更有臉麵的。
隻是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幫這個忙。
我之前隨著紀千城也跟他吃過兩次飯。
現在也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了。
我厚著臉皮發了條微信過去。
「在嗎?」
我發過去後,覺得這兩個字很傻,說不定對方也不記得我是誰,正要撤回來,打算在微信上撥個電話過去,那頭很快回複了:「簡喬?」
他竟然記得我。
「我是簡喬,紀千城的妻子,周總,那天我們在醫院見過的,我弟弟出了點事,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發過去後,我覺得自己有點臉皮厚。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哪有人大晚上這個時間點找人幫忙的?
估計人家心裏在罵我撓人清夢呢,我已經做好了他會回絕我,將我刪掉拉黑的可能。
可他突然撥了個電話過來。
我心頭突突突的跳,看著對方的通話邀請,沒猶豫多久,就點了接聽,那頭低沉磁性的男人嗓音很快傳到了我的耳朵裏:「出什麼事了?」
我將我弟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下,那頭回了句:「你等我消息。」
掛了電話後,我都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周隨安,他這是要幫我嗎?
十二點剛過,我媽那邊就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簡傑和對方和解的好消息。
我打開微信,給周隨安發了個“謝謝”過去。
【隻有謝謝?】
他竟然還沒睡。
【我請你吃飯?】
【行!】
看到這個行,我有點為難,畢竟紀千城現在失憶了,如果要請周隨安吃飯,就隻能我一個人去。
罷了,明天再說。
結束了這個對話,我正要將手機擱下上床睡覺,手機“叮”了一聲,是一條短信進來了,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
點開後,看到對方隻給我發了個視頻。
我把視頻點開了。
一段限製級的AV,男人那張臉拍的格外的清楚。
我的丈夫,紀千城。
我知道這個是誰發來的。
惡心的不行,本想將這條短信刪除,號碼拉黑,可想了一想,還是忍住了。
將視頻點了保存。
......
知道紀千城跟鹿依上床後,我每天都活在痛苦煎熬裏。
我不能接受我的丈夫跟另外一個女人發生性關係。
可他是失憶才做出這些事,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去指責他。
甚至我很自責,如果我不總是跟他吵架,偶爾也能主動去哄哄他,在他要去給我買榴蓮的時候,將他留在家裏,是不是他不會發生車禍,現在我們依然是恩愛幸福的一對夫妻。
我們現在都二十八歲了,這二十多年,我們參與了彼此的整個人生。
就像人的骨頭跟血肉都是連在一起的,要徹底的剝離很難,那肯定是痛不欲生的。
我們的婚姻也是一樣。
可是,真的好臟!
好惡心!
我該怎麼辦?
我捂著臉,心如刀絞,整個人像是陷在沒有光亮的深海裏,找不到出路。
我劃拉著微信,不知道該找誰傾訴。
微信這時“叮”了一聲,是ZSA給我發了消息。
我點開對話框,看到他給我發了一個定位,這是在星爵會所。
對話框顯示在輸入,很快一條消息發過來,【要不要過來坐坐?】
我看了眼窗外,黑漆漆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了。
已經九點多了。
雖然我是想請他吃飯的,可這個時間有點不合適。
他也應該已經吃過了。
星爵也並不是適合吃飯的地方。
我正打算說自己已經睡了,那頭又發了條消息:【紀千城跟方文旭也在,你老公好像有點喝醉了,你要不要過來把他帶回去?】
我回了個:【好】
......
星爵會所。
「紀哥,你跟那個小秘書打算玩多久?」
方文旭的聲音透過門縫傳到了門口,讓要進門的我動作一頓。
「再玩一個月吧。」
「一個月你就要恢複記憶了?」
方文旭調侃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就像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刃狠狠紮進了我的心臟。
我渾身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