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紀千城到底是失憶,還是移情別戀了。
方文旭將兩個榴蓮提給我,「嫂子,紀哥的人品你還不相信嗎?你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你見過他跟其她女人勾搭過嗎?你們分手那會,那麼多人給他遞情書,他都為了你守著男德,一大早買了早餐去你宿舍樓下求複合,像他這種戀愛腦,愛你愛到沒有你都活不下去,說母豬會爬樹,都比他會移情別戀來的有信服力你說是不是?」
我抿緊唇瓣:「他真的失憶了?」
方文旭忙點點頭:「可能是暫時性失憶,他腦袋裏有點淤血,等淤血散了就能想起來了。」
「可他記得那個鹿依。」
「我看紀哥他可能就是記憶出現混亂,把那個小秘書當成你了!」
我冷著臉,「我跟她又長得不像,性格也不像!」
方文旭狗腿的說道:「那小秘書哪有嫂子漂亮,就是她比較會哄人罷了。」
“你沒跟紀千城說,我是他的妻子?”
“我說了。”
方文旭苦著臉道:“可紀哥那個脾氣你也是知道的,他都不聽你的,我說他也不會信,而且,他現在特別排斥聽到你的名字,一提他就甩臉,他是個病人,我也要照顧他的情緒。”
我低頭看著手上的兩個榴蓮,一如我心裏一樣沉甸甸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方文旭繼續說:
「嫂子,這些日子你跟紀哥應該鬧了好幾次不愉快,他以前跟我說過,希望你偶爾能哄哄他,我想是不是他腦袋裏潛在的有這個意識,所以現在喜歡溫柔體貼的,他應該是在......暗示你去哄哄他。」
哄哄他?
我怔住了。
想到過去我跟紀千城吵架,每次都是他來哄我......
「嫂子,你也別難過,我是醫生,我可以跟你保證紀哥早晚能想起來的。至於那個小秘書,頂多就是他失憶這段時間的消遣,等他想起來了,他們就結束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紀千城還能想起來嗎?
我該怎麼讓他想起來。
方文旭說我總是跟他吵架,讓他心裏有怨氣,紀千城很希望我能哄哄他。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哄他。
想到鹿依給紀千城熬了粥做了包子,我也買了菜下廚。
我媽雖然重男輕女,可她從小就不讓我做家務,她總說太能幹的女人以後會過得很累,她希望我能懶惰一點。
我跟紀千城在一起這麼多年,除了點外賣,下廚大多都是他來。
我心裏還是軟了些。
跟著手機做了一上午,我將勉強還看的過去的飯菜裝進飯盒,帶到了醫院。
可推開病房的門,看到床上的兩個人抱在一起吻的難分難舍,我大腦就宕機了。
被打擾到的兩個人看到來人是我。
鹿依臉頰羞紅的推開了紀千城,神色慌張的從床上起來整理衣服:「簡小姐,你怎麼不敲門?」
我敲了門,可他們吻得太專注,沒聽見。
看著鹿依那兩瓣泛著水光紅豔豔的唇瓣。
還有紀千城,那雙暗沉的布著情欲的眸子,他這個樣子以前隻有我見過。
可現在,他跟另外一個女人在床上親密火熱的接吻。
這一刻我仿如不能呼吸。
哪怕這個男人失憶了,可我還是不能接受,覺得很臟。
整個病房彌漫的氣息都讓我覺得作嘔。
我沒有進去,轉身就離開。
下樓時。
我碰到了方文旭跟周隨安。
「嫂子,你又來醫院看紀哥了!」
方文旭笑眯眯的走過來,當看到我通紅的眼睛,他挑眉:「紀哥又惹你生氣了?」
我用手擦了一下,隻低低疲憊的「嗯」了一聲,也不想將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告訴我跟紀千城認識的人。
方文旭看到我手上提著的飯盒,很快轉移話題:「嫂子,你給紀哥帶飯了!」
在我還沒反應的時候,他就從我手裏接過飯盒,瞥見我手指上貼的創口貼,很驚訝:「嫂子,這飯不會是你親手做的吧?」
我稍稍平複了情緒後,點點頭。
「那這飯我給嫂子送上去!」
方文旭自告奮勇,跟周隨安一起送飯。
走了幾步,察覺到那位沒跟上來,他頓住扭過頭:「周哥,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周隨安眸色深暗的盯著那兩條又長又白的腿,直到女人纖細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才不緊不慢回過頭,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