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給評評理吧。這女人一嫁進來就克死了公婆,現在又克死了寒川,她又不姓周,這臉是有多大,才賴在咱們周家村不願走的喲!”
車上的人齊齊變了臉色,隻是有的變好看了,有的變難看了而已。
周大花本來在打瞌睡,忽然聽見有人說他嫂子,頓時眼睛一睜,蹭一聲從車上跳了下去。
“七嬸子,你在說些什麼怪話,我們家事招你惹你了,犯得著來我們家門口跟瘋狗一樣瞎叫喚,也不嫌丟人?”
“喲,你這小丫頭片子,倒還說起我來了。要不是看在你們幾個都是我們周家娃子的份上,七嬸子可不會好心好意來提醒你們。”
七嬸子一見周大花,眉毛立刻揚了起來,眼淚說停就停。
“你們兄弟姊妹六個都還是啥事兒不懂得小娃,這季氏說到底是別人家的人,趕明兒把家裏的東西一卷,隨便跟著哪個野男人去,難不成還有帶著夫家弟妹的道理?”
“到時候你們姐兒幾個或許還能找戶人家做童養媳,你這樣的小哥兒賣出去做苦力都沒人要的,搞不好隻能賣給富戶做小館......”
這話說得!
季盈春確實聽不下去了,她低頭在年貨裏挑了挑,撿出讓縣上磨刀匠磨得錚亮,準備過年的菜刀,唰一聲,用力向七嬸子丟去。
“啊——”
周二花就坐在旁邊,嚇得嗷一聲。
七嬸子嚎得正起勁,聽見周二花的聲音稍稍側了側頭,正好看見這把閃亮的刀子,頓時發出一聲遠遠蓋過周二花的慘叫,腿腳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當中。
菜刀精準無誤的插在了她麵前的雪地當中。
季盈春拍拍手,從牛車上走了下來。
“背後嚼嚼舌頭跟還不過癮,非要鬧到我家門前來找打?七嬸子,還有諸位鄉親,我之前敬大家都是寒川族裏的長輩,對各位一樣尊敬有加。”
“可萬萬沒想到,寒川前腳剛走,你們就這樣欺負我們,看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實在不是句假話。”
“若是以前寒川在的時候,這事或許我也就不追究了,可如今他不在了,我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那豈不是讓他在下麵也不得安生?”
季盈春腦子向來清醒,她和原主的性格判若雲泥,雖然說不得有多麼顧忌,但在話裏夾雜點轉變,總歸對她以後行事轉變有所解釋。
她居高臨下的瞪了眼七嬸子。
“我倒是想要問問七嬸子,你如此無憑無據敗壞我的名聲,於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七嬸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嗤笑道:“要不然你這小騷浪蹄子去亂勾搭男人,我用得著上門找你理論嗎?”
“大家現在都好好聽聽,小蹄子勾引男人的事情板上釘釘,她說的好像我們在冤枉她似乎的!”
“這種人太能裝了,必須要把她從咱們村子裏麵趕出去!”
此話一出,得到周圍人不少的響應。
“趕出去!”
“必須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