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在給我過生日的路上,出了車禍。
醫生下了病危,血庫告急,如果短時間內找不到適配血型,媽媽就會因失血過多而亡。
她是RH陰性血,顧丞也是。
我顫抖著撥通了顧丞的電話,一遍、兩遍······
第三遍的時候,電話那頭機械般的女聲不再響起,取而代之的是顧丞清冷的聲線:
“林周,我說過!這段時間不要煩我,晨夢生病了,我得照顧她。”
我努力抑製顫抖的聲音,哀求他:“求求你,不要掛電話,媽媽出車禍了,你能不能來醫院給她輸血?”
電話那頭“嘖。”了一聲,隨後他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林周,你不就是想要我陪你過生日嘛,犯得著用這麼拙劣的借口嗎?真下頭。”
後來,媽媽搶救無效死亡。
再後來,我放棄了海城的一切,帶著媽媽的骨灰遠走他鄉。
卻聽說顧丞發了瘋的滿世界找我。
......
來不及等我反應,耳畔就傳來掛斷的忙音。
我幾乎快要崩潰,再次打過去,他直接把我拉黑了。
我聯係他的秘書,請她告知我顧丞的行蹤,對方吱唔半天就是不願透露。
一向好脾氣的我,忍不住對電話那頭的秘書大吼起來:“我媽媽在醫院等著血救命!她快要死了,我現在必須立刻!馬上!找到他!”
隨後,手機裏收到了晨夢家的地址。
我開著車子一路飛馳,腦子裏不斷湧入關於晨夢的記憶。
她是顧丞新招的秘書,也是他的新歡。
那天我給顧丞送營養湯,推門進去時。
他的腿上正坐著一個年輕的姑娘。
可愛的貓爪抓夾盤著頭發,額頭上隨意散落著碎發,慵懶又迷人。
見我來,那女孩害羞的不行,掙紮著就要從顧丞身上下來。
可他隻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又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隨後,他用溫柔無比的聲音哄她:“別害怕,有我呢。”
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那個十六歲時那個盛夏。
顧丞得知我被校外人員堵在巷子裏欺淩,孤身一人衝來救我。
我被他牢牢護在懷裏,他也是用溫柔的聲音哄我:“別害怕,有我呢。”
而如今,同樣的話同樣的溫柔,卻用在了更年輕的女孩身上。
我突然就笑了起來。
顧丞眼神裏氤氳著一絲慌亂,“你笑什麼?”
我斂起笑意,輕輕的開口:“顧丞,我們就到這吧,你讓我覺得惡心。”
隨後不顧屋內人的反應,轉身離開。
顧丞沒有起身追我。
女孩假意規勸,語氣中的得意卻掩蓋不住:“顧總,您快去和夫人解釋一下,別把事情鬧大了呀。”
身後卻傳來顧丞漫不經心的聲音:
“我犯得著跟她解釋什麼,要不了兩天,她自然會回來求我。”
我的眼淚突然不受控製的流下。
年少時,他曾向我許諾:“小周你在我這永遠不必低聲下氣,做你自己就好。”
可如今,他卻利用我的愛意,隨意踐踏我的自尊。
果然,最親近的人才最是知道,如何傷你,才會讓你最痛。
導航提示快接近目的地時,我才從那段痛苦的回憶中抽離出來。
我開到了別墅區,剛進去就被保安攔了下來,要我出示來訪證件。
這是高檔的富人區,沒有業主給的來訪證一般人進不去。
我軟磨硬泡了很久,保安都不為所動,最終我同意將身份證抵押,用步行的方式進去,保安才鬆口。
導航顯示步行需要二十分鐘,我僅僅隻用了十分鐘就跑到了晨夢家。
喉嚨處湧出一絲腥甜,胸膛撕裂般疼痛,許是太久沒有運動,留下的後遺症。
稍微調整好呼吸後,我摁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個保姆。
我急切的問:“顧丞在這裏嗎?”
保姆瞥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顧總陪小姐去醫院了,急性腸胃炎,得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