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桃花女不能成婚,更不能生子。
否則會被反噬,死得無比淒慘。
我又想到了徐貞娘當初的死狀——身體潰爛,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我嚇得打了個哆嗦。
哄著公子道,“公子放心,借了這次桃花,最遲半年,公子一定會娶到心上人。”
我打小就學著怎麼勾搭男人。
現在我隻需往公子身上靠一靠。
他便喘息不勻了。
他眼尾泛紅,急急地來抱我。
摸到我腰間的香囊時,僵了一下。
他若有所思,
“這個香囊,我好像見過。”
那香囊是個舊物,我爹說是我娘留給我的。
裏麵不知裝了什麼香料,十年過去了,依舊那樣香。
我替公子除了外邊的長衫,將他拿著香囊的手按在我的臀上。
“公子,奴家身上有那麼多好看的東西,你非要看個香囊?”
公子哪裏招架得住。
他抓著我緊了緊手心,臉竟然紅了,
“隻是覺得眼熟罷了......”
我扯開帳子,跟他翻了進去。
“那公子再好好看看瓊娘身上,有沒有你眼熟的東西了?”
6
我爹說過。
做了桃花女,將自己的桃花借出去了。
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正緣。
所以碰上個好男子,就要及時行樂。
我仔細回想著話本子上的內容,還有我爹教我的那些規矩。
一樁樁一件件的,挨個用了一遍。
公子開始還拘謹著。
等到後半夜兩人都得了趣兒,他便主動起來。
他這時候,早把那個要娶的姑娘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後半夜時,我們熬不住,歇了會兒。
他倒是體貼,特意拿出他買的點心來喂給我吃。
我一瞧,竟跟我爹那天買給我的一模一樣。
點心進了嘴,味道是的確好。
我想起來。
我小的時候,常見那個宋貞娘在村裏遊蕩。
每次她都會拉著我傻笑,再給我一塊用她身子換來的這種糕餅。
但我嫌她臟。
我怎麼會吃一個破鞋給的東西呢。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她臟。
除了村子裏的人都罵她。
還因為,我見她爬過我爹的床。
她身子很白,沒用過羊乳,卻比我皮子還好。
她身段也好。
後來我爹說,她身段好是曆練出來的。
所以我爹從小就幫我曆練,成了我現在這副模樣。
吃過點心,我和公子又滾在了一起。
直到雞鳴時分我爹回來開門。
他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臨出門,他清醒了過來。
沒忘叮囑我,一定把他的婚事給辦成了。
我爹瞧我依著門框,眼神黏著公子走了好遠。
冷著臉掐了我一下。
“怎地?給你弄了?你也不用這樣舍不得!他為了確保借上桃花,連著定了三個月,下個月等你月事結束,他還來!”
我爹砰地一聲關了大門。
我揉了揉酸軟的腰。
“爹,你明知道一個月就好使,為何還要收他三個月的銀子?”
我爹喝的鼻頭都紅了,這次沒帶酒家女回來。
他斜我一眼,
“銀子多了咬手嗎?”
他瞧我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對勁,我有些害怕。
他語氣又溫和了下來。
“這經曆過就是不一樣,瓊娘啊,瞧瞧你現在,就像那個熟了的桃子一樣......”
我趕緊低下頭,沒敢再多說話。
匆忙回了屋。
沒等我插門,我爹緊跟進來,泡了一碗紅花湯遞給我服下。
又笑眯眯地問我,
“瓊娘,爹給你擦擦身子?”
我避開他的眼神,扭過身去拿枕頭底下的紅紙。
“爹,已經擦過了。”
紙張抽出來。
我看了下上麵的生辰八字。
愣住了。
女方的生辰,我上個月就看過。
正是錢老爺讓我求的那個姑娘的生辰!
我的心突突直跳。
又朝公子的八字上看了一眼。
我一愣。
這時,我爹突然抽走了我手中的紅紙。
“瓊娘,誰給你擦的身子?你自己,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