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我是蘇家千金,喜歡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爸爸當時抱著我說,
“哪怕我家阿綰是要那天上星,爸爸也要拚盡全力為你摘。”
我被慣壞了,以為拚盡全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
而沈彥,隻是一條可憐蟲。
我牽著他的手,帶他走出孤兒院,托舉他站到了京城的商業之巔。
可是我傾盡全部愛著的他,
卻親手把我送到了那些惡魔的手裏。
三年前,他為了雲暖,設計陷害了我們蘇家的財務造假。
又聯合了多方媒體製造輿論,吞並了蘇家所有的財產。
他像是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梟雄,
在血雨腥風的商海中殺出一條路,
可他是雲暖的大英雄,不是我的。
搞垮我們蘇家,就是為她雲家報仇。
那時我哭著問他,為什麼。
我和爸爸待他那麼好,究竟是為什麼?
他居高臨下地睨我一眼,
“你爸爸為富不仁,為了錢害死了雲暖的父母,而我的父母是當年雲家的員工,都是被你爸爸害死的!”
我紅著眼睛,聲嘶力竭地求他,
“不會的,爸爸不是那樣的人。你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他什麼時候做過壞事了?”
“阿彥,你是不是搞錯了?別這樣對我爸爸,求你了…”
他不信我。
我被重重甩到地上,鎖進這座空蕩的房子裏。
再回來時,他冰冷的仿佛像個死人,
“我和雲暖商量過了。你家對我的恩情,隻夠保住你。”
“雲暖在國外聯係了寄宿家庭,你去那裏待三年吧。等她消了氣,我再接你回來。”
後來爸爸病死了,
我被五花大綁著拖去了國外。
去國外的飛機上我暈倒了。
乘務員發現時,我大腿的鮮血都凝固了。
那是我和沈彥的孩子,沒有了。
一夜夢魘,我沉浸在深淵無法脫身。
保姆推搡著叫醒我,淚水早已打濕枕巾。
“你都不是嬌小姐了,還矯情什麼?哭哭啼啼的,別以為這樣就能勾引沈總,他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雲小姐大度,不跟你計較。甚至為你辦了宴席接風洗塵。識相點趕緊爬起來收拾,別讓人等你。”
雲暖叫人送來一排漂亮的高定禮服。
都是我曾喜歡的品牌和款式。
大露背,大開叉,深V。
可我的身上到處是鞭痕,煙頭燙傷。
我低下頭,默默地從包裏撿出僅有的那件脫線毛衣。
這是我唯一能穿的衣服。
到了宴會廳,沈彥抬眼看到我,就皺了眉,
“雲暖昨天特意去商場給你選了那麼多衣服,你就穿這個?”
不等我開口,雲暖的眼眶紅了,
“阿綰,你是在跟我生氣嗎?”
“當年可是你們家,害死了我爸媽。血海深仇不報,我怎麼配做他們的孩子?”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放過了你,你怎麼還來怪我呢?”
周圍的世家名門,商業新貴,紛紛將目光投擲過來。
“這蘇綰,落魄成這樣了,還耍個性呢。”
沈彥的顏色肉眼可見的黑了,
“蘇綰,是不是給你的臉多了?你真以為自己還是大小姐呢?”
我張了張嘴,還是沒說。
反正隻要有雲暖,他就不會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