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希孟帶葉蓉兒回了國公府。
我回去的時候,兩人正在後園的飛羽亭裏飲茶賞月。
葉蓉兒看見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牽起莊希孟的手晃了晃,嬌笑著:“希孟哥哥,水水姑娘也住在國公府嗎?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這裏,會不會,惹人閑語啊?
“今日,有些晚了,姑娘家在外多有不便,也不甚安全。
“不如,明日再差人給水水姑娘找尋一個新住處,可好?”
這是等不及要趕我走了。
我對著葉蓉兒微微一笑,瞬間抽出腰間的軟劍,劍尖直指她的咽喉。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府裏,還沒你說話的份兒!”
葉蓉兒嚇得臉色發白,委屈地躲進莊希孟懷裏。
莊希孟抿了一口手裏的茶,淡淡笑著,伸手撥開了我的劍,“我教你用劍是防身的,不是讓你在我麵前耍狠的。
“你也累了,歇著去吧。”
他牽著葉蓉兒離開飛羽亭,留我一人孤單單地站在原地,就如當年被扔在街頭一樣。
我該離開這裏的。
可我不能離開。
我要做一個聽話,懂事,不知廉恥的愛著莊希孟的女人。
望著月影下的水麵,我努力平複心裏的波動。
回到臥房的時候,我看到了葉蓉兒。
她身上正穿著我的衣服,那是莊希孟特意著人從南國帶回來的雲錦裁製而成。
此刻穿在葉蓉兒的身上,如此合身。
她伸展衣袖轉了一圈,笑著對我道:“哎呀,水水姑娘,為何你房裏的衣服到像比著我的身量裁製成的,竟這樣合身?
“這南國雲錦,是我的最愛。
“希孟一向都知曉,他說,最愛看我穿這雲錦製作的衣衫,像天上下凡的仙女。”
莊希孟身上換了同一套的雲錦常服,從後間走出來。
葉蓉兒馬上湊過去,挽住他的胳膊,眼睛卻仍舊看向我,“水水姑娘,我在這給你賠罪了。
“方才我可不是有意要趕你走的。
“聽希孟哥哥說,你曾救過他的命,他是最重情義的人,我自然也是。
“所以,你就放寬心,往後安心地住在這裏,我們,會拿你當妹妹一樣看待。”
她抬起頭看向莊希孟,搖著他的胳膊撒嬌賣嗔,“你說是不是呀,希孟哥哥?”
莊希孟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頭,滿眼寵溺,“是。”
葉蓉兒得意地抬起下巴看向我,“水水妹妹,方才我已經吩咐人另收拾了一間臥房出來,在後園,今晚,你暫且住那兒吧。
“把這裏當自己的家,千萬不要拘束。”
後園?那是丫鬟奴仆住的地方。
我覺得可笑,冷眼瞧著她,猛然上前扇了她一巴掌,“你算個什麼東西,竟也敢來安排我!”
我狠力推開兩人,徑直走向內間,隔斷的珠簾被我甩的啪啪作響。
葉蓉兒的哭聲也被我甩在身後。
半夜,莊希孟坐到我的床邊。
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我看著他俊逸瀟灑的臉,冷聲問:“怎麼,來給你的蓉兒出氣?”
莊希孟輕笑一聲,忽然扯掉我的褻衣,傾身壓了上來。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我想提醒他,我也是有氣性的人。
他卻被我逗笑了,低頭親吻我的唇,語氣含糊地哄著我,“知道你也有小性子。
“別跟小野貓似的朝我亮爪子,我這不是來哄你了嗎?”
我的眼淚瞬間掉下來,張嘴咬破他的嘴唇。
唇齒間的甜腥味糾纏不清。
他附在我的耳邊,柔情繾綣又冷酷無情,“水水,乖一點,去向蓉兒賠個不是。
“我不喜歡她總是哭,對眼睛不好。
“我知道你是極明事理的,不要惹我生氣。”
我抹掉眼角的淚水,沉默片刻,淺笑著對他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