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一時間呆愣住,眼裏透出不可置信的舅母和申離群,心底不由一陣暢快。
上一世我處處忍讓,卻換來了背後的冷箭。
這一世,我定要將機會牢牢握在自己手裏,絕不再給他們傷害我的可能。
“好樣的!這樣才像我妹子的女兒!”舅舅爽朗大笑。
“舅舅知道你大仇未報心裏憋屈,此一試,你便大展身手,好為將來打下根基!”
舅母也強壓下不滿,扯著嘴角說:“燕雲,那演武場凶險,你當真要去嗎?”
“若不然這次先讓你表哥去,你去看著,從旁學些經驗,待到下次再上場,方才穩妥。”
我看著她:“剛才舅舅說了,這次比試三年才有一次,燕雲為雙親報仇心切,斷是等不得的。”
“還是說,舅母怨我阻了表哥上進的路嗎?”
被我戳破了私心,舅母臉上一陣青白。
“念花,你莫要再說了,離群雖已從軍三載,但他武藝平平,若真是讓他上場,隻怕浪費了這次機會。”
“還是讓離群在我手底下多磨練幾年,日後自有他的前程。”舅舅說完,便走到院內,翻身上馬,去了營裏當值。
舅母和申離群在舅舅的威壓下不敢再言,隻拿憤恨的目光看著我。
我不予理會,伸手從桌上拿了幾張餅子揣進懷裏,便進了屋。
翌日一早,是演武場比試開始的日子。
我天未亮便起來練槍,舞的虎虎生風,一身大汗之時,舅母端著餐食自廚下出來。
“燕雲,歇息一會,來吃口東西吧!”舅母臉上堆笑。
“謝過舅母,我今日便不在家吃食了,演武場路遠,不敢耽擱,我這便去了!”
剛才我在院中,看到舅母在廚下窸窸窣窣的鼓弄半晌,不敢大意。
我換了輕便的衣衫,將綁腿崩好,便朝軍營奔去。
沒看到身後,舅母擋下了表哥去拿餅子的手,暗恨道:“你莫吃,這裏放了巴豆,沒想到讓這小蹄子給逃了去!”
我胡亂的將昨日揣來的餅子囫圇吞入腹中,演武場的鼓聲敲響,比武開始了。
我排在第二十一位上場,便席坐在地上,看他們比試。
前幾位水平相當,有勝有負,直到第十位的時候,一員黑臉大將持寬刀上場。
便再無人可敵,一直霸占著演武場。
我點點頭,台上這位孔武有力,我隻能以靈活取勝。
一個寸勁把衣角撕下,將長槍用布條死死的纏在我手上。
我上場後,與黑臉大將纏鬥許久,不分勝負。
眼看他漸漸體力不支,我閃身露了個破綻,將橫在胸前的長槍挪開。
隻見他眼中欣喜,猛然撲來,我卻閃身避過,又自他身後出現,一腳踹下台去。
隨著台下爆出轟鳴,我一戰成名,從新兵營躍出,連跳幾級,奉為六品裨將。
我看著在眾人的歡呼中黑著臉,顯得格格不入的申離群,不由暗笑。
卻不料,當晚,舅舅為我慶賀喝醉了酒。
我剛歇下,舅母推開了我房門。
“燕雲,你今日神采斐然,你表哥對你心生愛慕,想要納你為妾。”
“原本,我說娶你為妻也使得,可他早被尚校尉挑中做女婿,隻得委屈你了。”
舅母的神色在昏暗的油燈下晦暗不明,我冷眼看她。
“我不可能同意的,莫說是妻,便是他叫我姑奶奶,我也不耐煩見他!”
舅母像是早已預料到我的反應,被我頂撞也不惱怒,隻看著我笑。
“你不覺得,身子有些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