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車禍的那晚,老婆還在為竹馬慶生。
我卻獨自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咽了氣。
再睜眼,我竟回到高中時代。
眼看她和竹馬打得火熱,我默默遠離他們的世界。
後來,淚流滿麵的她在雨夜中牽起我的衣角。
問我能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
我冷漠地扯開她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抱歉,我已經和你沒關係了,你以後都別來找我了!”
......
一中的學生都在八卦,說江予煙的舔狗傅鈺擺爛了。
早上沒有給她帶小蛋糕,課間沒有和她講話,體育課沒有給她送飲料,就連放學後都沒有送她回家。
“舔了人家快兩年了,真就這麼放棄啦?”
“你懂什麼,沒準兒是欲擒故縱的手段,多半是等著江予煙去哄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真得見好就收,覬覦江予煙的人可多了,一不小心就被別人趁虛而入。”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在看見我的那刻停息下來。
班裏瞬間陷入安靜。
我沒有在意那些暗自打量的眼神,走到座位上,打開我的書包。
入目便是一盒包裝精美的小蛋糕和一瓶溫熱的牛奶。
我又忘了告訴阿姨,讓她不用再準備這些東西。
江予煙的閨蜜張嵐給她使了個眼神,低聲說道:“我就說吧,他肯定堅持不了多久,他現在又要來找你了。”
江予煙不發一言,微微勾起嘴角。
在她的注視下,我將蛋糕和牛奶遞給了我的好友。
“幫我個忙吧,我不想浪費食物。”
許盛不可置信地看這我,又轉頭看向江予煙,咽了下口水:
“兄弟,你是認真的嗎?”
我點點頭,他也沒扭捏,接過去大口吃了起來。
我翻開單詞書,開始認真記憶。
許盛狼吞虎咽地吃完後,好奇地看著我:
“你最近怎麼變得愛學習了?”
“我想考到尖子班裏去。”
“不是,這大白天你咋就開始說夢話了呢,咱倆什麼底子,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許盛說的話是事實。
我的中考成績在一中裏是中下遊的,本來基礎就不好,還花費大量時間在江予煙身上。
之前呆在普通班裏,我也覺得沒什麼。
這裏有江予煙和我要好的朋友。
但她現在卻成為我必須離開的理由。
每當我看見她,總會不自覺地想到,十年後的她多次為了初戀拋下我。
在我血流不止的半小時裏,我顫抖著手,一遍遍地撥打她的電話。
無聲地祈求她能來救救我。
可惜,電話那頭隻傳來冰冷的忙音。
我也錯過了最佳黃金搶救時間,死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我無法原諒她。
但也不想再和她糾纏不清。
這輩子,我們就做個陌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