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即將倒下的時候，煙兒衝過來扶住我。

「太子殿下，我們公主身體真的不適，奴婢願跪在這裏替公主受罰。」

身旁的煙兒已經泣不成聲，想即刻下跪求情，卻又怕我會倒下，不得不扶著我。

可是他看著隻是冷哼一聲：「主子有罪，你以為你能逃得過？」

「來人，把她拖下去......」

我心頭一涼，自己一直都知道他的冷漠無情，以前冒犯過他的宮人要麼被打入慎刑司，這種還有一線生機。

要麼打板子後趕出宮去，這種因不會有人敢進行醫治，不久後就會活活病死，即使僥幸活下來也會癱瘓在床。

見他身後的太監真的要將末微拖出去，急忙跪下，「哥哥，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煙兒。」

「我現在就跪著，我認錯，求求哥哥放過煙兒。」

我強忍著哽咽，撐著自己無力的身體跪好，生怕他還會指出其他問題。

見我如此，他並不打算就此算了，「衝撞主子怎能輕縱，按宮規杖責十大板，就在這裏行刑吧。」

「打完之後，就在這裏陪你繼續跪著，也是讓你長個教訓。」

我心裏徹底涼了，我以為哥哥以前這麼寵我疼我，即使今日動了氣也不會太過分，沒想到他還是不肯放過煙兒。

我想開口求情，因為心急，加上身體本就虛弱，一開口直接咳的停不下來。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也撐不住的往地上倒。

煙兒在一旁急得想衝過來，卻被一旁行刑的宮人死死按住。

「公主！公主！」

「太子殿下，公主真的不行了，求您請一下太醫吧！」

煙兒還想說什麼，板子已經打在她身上。

一下，又一下。

剛開始還能死死咬住布頭，後來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隻能隨著板子落下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側過頭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痛哭。

「孟憶柳，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太子冷眼看著我。

我上半身匍匐在地上，眼前被淚水蒙住。

叫我沒有回答，他看向一側，「再加十大板。」

一陣冷風吹過來，使我腦子有了一瞬間的清醒。

「今天，是母後的忌日......」我有氣無力道。

「你既然知道，今天就不該鬧這一通。」

「口口聲聲說自己身體生病，還讓婢女和太醫陪你演這出戲，不覺得可笑嗎？」

「五歲習武，如今也有一年了，你怎能一點長進都沒有，若不是你平日疏於練習，身體怎麼可能這麼弱？」

我閉眼聽著他三言兩語定下的罪名，隻覺得渾身無力。

「讓公主在這裏跪三個時辰，期間不可進食。」

「至於這個婢女，讓她也一同跪著。」

說完，他沒有再看我一眼，抬腿就走了。

我掛念著剛受完罰的煙兒，用盡力氣拽住他的衣角。

「哥哥，能不能......給煙兒請個太醫。」

他並未看我，頭也不回的說：「跪完再請。」

「母後的忌日，你沒有一絲傷心，反而裝病，跪完之後再手抄百遍佛經。」

再回頭，他已經走了。

留了兩個嬤嬤站在不遠處看著。

煙兒受完板子後又被拖起來跪在我身邊。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握緊她的手，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