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世子本就有婚約。
爹爹死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看我風風光光出嫁。
我跪在世子府上三天三夜求他,他才終於鬆口答應我次日大婚。
但是次日,遲遲不見他身影。
打聽之後,才發現他陪著丞相女兒去放風箏了。
爹爹直到死之前,都沒有等來世子。
我就眼睜睜看著他帶著遺憾咽氣。
此刻,我覺得自己可笑極了。
深愛他的那十年,權當笑話!
我心灰意冷,決定就此離開世子。
可最後,他卻尋我尋到發瘋。
......
爹爹今日病逝了。
直到日落西山,世子還是沒有出現。
我早已同他約定好,今日隅中到達府上。
但他卻違背我們的約定去陪任昭昭放風箏。
我對他失望透頂了。
明明我同世子有了婚約,可他卻為了任昭昭三番五次將我忽略。
任昭昭出現後,世子就像被灌了迷魂湯一樣癡迷她。
天冷給她添置昂貴的新衣,在她不開心時陪她遊玩四方。
一開始我哭過也鬧過,但全被世子冷聲回絕。
“阮盼,若不是本王,你僅僅隻是一個縣令之女。”
“所以,別不識好歹。”
如他所說,我僅僅是一個簡單的縣令之女。
若不是皇後表姨母的授意,我恐怕還站不到世子的身旁。
此後,我看清自己的地位。
不再哭鬧。
隻是這次,世子再次輕視我。
我在他府前跪的三天三夜,權當笑話。
我隻是想讓爹爹安心的閉上眼。
世子屈尊紆貴陪我做場假戲,就這麼難嗎?
替爹爹安置好葬禮之後,我便馬不停蹄趕回宮中。
畢竟沒跟皇後請示過,是不能在宮外過夜的。
到達府上時,已經天黑了。
世子此時還沒回府,是我意料之中。
我回到側室,沒有把燭燈點亮。
悲傷伴隨著黑暗吞噬了我。
最疼愛我的爹爹,病逝了。
我伏在案上,忍不住失聲痛哭。
迷迷糊糊之間,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燭火燃起的亮光擾醒。
一睜眼,看到的便是世子手挽著任昭昭。
世子麵色冰冷,開口便是指責:“為何人在屋中卻不點燈?”
他的眉頭緊皺,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任昭昭就委屈道:“我知道阮妹妹不喜歡我留宿,我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
話語說是要走,但卻沒有半點挪動的意思。
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習慣。
他們幽會到深更半夜,但宮中又有宵禁,所以任昭昭通常隻能留宿在我屋中。
隻不過任昭昭睡我這屋,而我跟丫鬟睡一屋。
世子聽了後不分青紅皂白斥責我:“阮盼,你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吧?”
“就因為今日我沒有赴約,所以你連一間小小的屋子都不願意讓?”
從前,是我遷就他們。
現在,屬於我的我也不想讓了。
他們兩個站在我的對麵,仿佛在我跟對峙一般。
見此情景,我不禁輕笑一聲。
“是啊,就是因為今日世子殿下沒來赴約。”
這一笑,我隻覺諷刺極了。
此前的山盟海誓,權當笑話。
世子的眉擰成一團,不屑道:“不就是提前成親麼,有必要這麼較真嗎?哪天成親不都一樣?”
他語氣輕飄飄,就像是沒有把我之前的話放在心上。
當初為了求他,我在他府上跪了三天三夜,聲聲泣血,就為了他能陪我完成爹爹的心願。
可在他心中,爹爹的命都沒有陪任昭昭放風箏重要。
我轉過身,徑直走向床榻,頭也不回道:“不早了,諸位早點回吧。”
這麼明顯的送客,可他們像聽不懂似的。
世子往前跟上了幾步,氣急敗壞:“難道你就這麼心胸狹隘?本王真是看錯你了!”
任昭昭也順勢拉過世子的手,嬌聲道:“既然阮妹妹不願意,我們也不要強人所難了。”
“我委屈委屈跟丫鬟們擠在下房也是無礙的。”
可世子卻著急起來了:“不行!你可是丞相之女!若丞相知道了會有多傷心!”
就因為爹爹是一個小小的縣令,所以我就注定低人一等嗎?
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就像故意說給我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