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媽的病情放在心上。
不然也不會錯把我媽的胃癌,當成了肺癌。
明明,我以前天天在她麵前說,我媽的胃又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她真的從來沒有認認真真聽過我說的話。
她眼裏,心裏隻有林放。
虧我媽胃癌晚期連飯都吃不下,隻能靠輸營養液維持生命,都還要拚盡生命的最後一絲力氣,幫她織圍巾當作生日禮物。
我忽然為我媽,為我自己。
感到好不值。
眼角蓄氣的淚終是無聲落下。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從沙發旁的文件袋裏拿出了那份離婚協議。
周染瞥了一眼茶幾上的協議,垂在身側的手隱隱發顫,那張紅唇也不自覺顫抖著:
“老公,你、你什麼意思?”
我拿過筆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看著周染那張淚眼模糊的臉,一字一句冷冷落下:
“周染,我真的累了。
“放過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