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辦法的季佳宜,將視線投向季青嫵,“阿姐,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蕭公子,你相信我,好不好?”
季佳宜淚眼婆娑的看向蕭冥昱。
蕭冥昱連個眼尾都懶得留給她,淡漠的掃了一眼不遠處氣的渾身發抖的狄文傑,走到季青嫵的另一側。
季青嫵當即委屈的咬著唇瓣,她垂下眼簾,睫毛正好遮住眼底的狡黠,“佳宜,我平日裏對你那般好,你竟和他人聯合起來,冤枉我,真是太心痛了。”
她捂住胸口,神色悲痛不已。
蕭冥昱輕聲安慰道:“季小姐莫要傷心。”
“前些年,我爹娘在十年前,回老家的途中被馬匪絞殺,而我身為她的長姐,疏於對她的管教,讓她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實在是羞愧。”
“如今爹娘回來,看到她這般,必定會覺得是我這個做長姐的不是。”
陰陽怪氣這一套,季青嫵也會。
她取出手帕,假意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被遮住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眾人看向季青嫵時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十年前你才多大,就要照顧自己的妹妹,想必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剛剛都怪我聽信她的一麵之詞,這才誤會了你,我向你道歉,對不起,姑娘,日後再未知事情真相前,我斷然不會再說出傷害他人的話。”
“我看啊!明明就是這做妹妹的,不知感恩,竟對自己的長姐如此,我要是長姐,定要好好懲治她一番才行。”
“發生了這種事,最好的方法就是報官。”
事情的發展越發離譜,季佳宜實在沒想到,竟會到達要報官的地步,當即嚇得雙腿發軟,驚恐萬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阿姐,我剛剛也是因為擔心你犯錯,這才誤會了你,阿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必定不會再這麼做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求你了,阿姐。”
季青嫵居高臨下的看向她,她知道季佳宜依舊不服氣,不過,在還沒有辦女戶前,也不能鬧的太僵,“佳宜,你此番的舉動,真是讓長姐太傷心了,若此番不懲治你,唯恐你日後還會再犯。”
“阿姐,隻要你不送我去官府,無論如何懲治我,我都認。”
事到如今,季佳宜也隻能一退再退。
季青嫵轉身看向蕭冥昱,“蕭公子覺得若不送官,應該如何懲治佳宜比較好?”
“這本是季小姐的家事,我本不該多管閑事,可此事畢竟和我有些牽扯。”
蕭冥昱的餘光瞥過季佳宜,“不如就打她二十大板,再罰跪祠堂三日。”
季佳宜隻覺得五雷轟頂,大腦一片空白,“不,我不要,阿姐,二十大板,我承受不住的。”
周圍的人紛紛露出譏諷的神色,“這就受不了了,剛剛誣陷自己長姐時,不是挺能耐的嗎?”
“若不是這位公子將做手腳的人抓住,怕是季小姐會被她用最殘忍的方式對待,這個女子可真是蛇蠍心腸。”
“以後斷然不能娶這樣的女子進家門,否則,家宅不寧啊!”
各種各樣的話,氣的季佳宜臉色漲紅,胸膛跌宕起伏,縱使指甲刺破掌心,她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季青嫵看向眾人,替季佳宜說話,“大家莫要這麼說佳宜,佳宜剛剛也是因為太關心我,這才做出這樣的舉動。”
“季小姐就是太心善了。”
眾人不斷的誇讚季青嫵,貶低季佳宜。
期間,蕭冥昱的視線始終落在季青嫵身上。
季青嫵摩挲著下巴,思索了許久,“要不就按照蕭公子所說的來吧?佳宜,你說呢?”
季佳宜自是不願,可如今下台的方式,也就隻有這一個了。
等回到季府,有爹娘在,必定會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傷。
“好,都聽阿姐的。”
季青嫵看了眼狄文傑,他在靶子上做手腳的事,已經鬧的人盡皆知,這比賽怕是沒法繼續下去了。
“佳宜,起來回府。”
“是,阿姐。”季佳宜早都已經不想在地上跪了,麻溜的從地上起來。
“蕭公子,我先帶佳宜回府了。”
“正好我接下來也沒什麼事,便送你一道回去,不知小姐意下如何?”蕭冥昱笑的如沐春風,讓人挪不開眼,無法拒絕。
“那就麻煩蕭公子了。”
眼看著對她冷淡,對季青嫵溫柔的蕭冥昱,季佳宜心中不服氣,不論是外貌,還是才學,她都更勝一籌,為何蕭冥昱不正眼瞧她,反而對季青嫵另眼相待。
不公平,強烈嫉妒在她的心中蔓延開來。
狄文傑被忽視了這麼久,早已忍不住,“蕭公子莫不是忘了和我的比試?”
若非他開口,眾人都已經將他拋之腦後。
“想利用下作的方式贏得比賽,你這樣的人,連給蕭公子提鞋都不配,還想著比賽嗎?你怕不是腦袋有坑吧!”
“就這樣還中進士?”
“說不定這進士是用了非常手段得來的。”
蕭冥昱麵無表情的瞥了眼狄文傑,“我還不屑與一個試圖作弊的人比試。”
懶得繼續搭理他,蕭冥昱跟著季青嫵離開了原地。
除了一些留在原地嘲諷狄文傑的,其餘人也一同離開了,她們跟在季青嫵身後,等著看季家的好戲。
狄文傑氣的不行,走過去,衝著男子踹了好幾腳,發泄著心中的不滿,“你個廢物,連這種事都辦不好…”
“狄公子,我…”
他透過人群,看向季佳宜,眼底滿是陰鷙。
都怪這個臭女人,若不是她沒事找事,他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路上,季青嫵輕聲道謝:“剛剛多謝蕭公子出手相助。”
“就算要說謝,也應該是我謝季小姐才是,若非季小姐發現狄文傑派人用磁石在靶向後麵做手腳,我這次肯定要輸了。”
溫潤如玉的音色,聽的季青嫵渾身舒暢,不知為何,每次和他在一處時,季青嫵就不自覺的想和他靠近,特別是那種莫名的信任感,實在是奇怪。
“就算沒有我,蕭公子的人,也一定會將此事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