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眾人紛紛轉頭看去,在看到來的人,讓開了一條路,其中有人認出狄文傑的身份,走過去,問了句:“狄公子,剛剛這位姑娘說你和季小姐設計陷害蕭公子,可有此事?”
“季小姐?”
狐疑的狄文傑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去,在看到蕭冥昱身側的季青嫵,臉色沉了下來,他看向季佳宜,不悅道:“你胡說什麼呢?且不說我與季小姐是否認識,就算是認識,我也斷然不會做出陷害他人的舉動。”
這種情況,除非是傻子,不然怎會有人承認。
季佳宜緊咬著的唇發白,小臉煞白,沒有一點血色。
她攥緊雙拳,眼珠子轉了一圈,神色有些不安。
眾人的視線都在她身上,她若認錯,也不見得能落得什麼好,為今之計,也隻得一口咬定。
這時,她的餘光瞥到季青嫵懷中的東西,看到是磁石,她穩定了一下心神。
有了磁石,便是證據確鑿。
她走到蕭冥昱身側,委屈巴巴的開口:“蕭公子,剛剛你不在的時候,我聽到阿姐和狄公子在走廊拐角處,商議著用磁石,讓你輸掉比賽。”
“剛剛蕭公子看到的那一切,說不定就是我阿姐故意讓你看到的。”
可能是因為不確定究竟是什麼情況,眾人並不著急站隊,一直處於觀望的狀態。
季青嫵眉頭擰緊,越過蕭冥昱,走到季佳宜麵前,“佳宜,沒有證據便信口開河,造謠他人,按照當朝律法,需監禁三年,外加三十大板。”
許是想到季文博被打的模樣,季佳宜肩膀微顫,她害怕的躲在了蕭冥昱身後,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一口咬定,“蕭公子,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謊話。”
不知為何,季青嫵竟有一種不想被蕭冥昱誤會的感覺。
“蕭公子,我與狄公子也就今日見過一麵。”
被忽視的狄文傑臉色鐵青,他怒道:“這位姑娘,在下與你無冤無仇,好端端你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在下?”
季佳宜不斷向蕭冥昱靠近,“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她探頭看向季青嫵,“阿姐,你就把懷中的東西取出來吧!蕭公子人善不假,可你這麼做,實在是太傷人心了。”
事到如今,還在顛倒是非。
眾人都處於雲裏霧裏的狀態,“姑娘,你若真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把東西取出來,莫要遮遮掩掩。”
“從剛才開始,這位姑娘都沒有將懷中的東西取出來,她如此做,莫不是心虛?”
季青嫵伸手緊緊的拿著懷中的磁石,神色難看不已。
若真拿出來,必定會被扣個誣陷的名頭,不拿出來,依舊如此。
她環顧四周,試圖在人群中找到剛剛偷偷放磁石的男子,可她始終未曾看到男子的身影。
早知如此,她剛剛就應該將磁石丟在一旁才對。
期間,蕭冥昱未曾開口,他的視線落在人群中的某處,似乎在等什麼人。
他的眼底閃過什麼,轉身走到季青嫵身側,壓低嗓音說道:“季小姐,將你懷中的東西拿出來。”
“可是…”季青嫵有些猶豫。
“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明明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可季青嫵就是深信不疑,覺得眼前的男子,必然有辦法。
她將懷中的磁石取出來。
季佳宜看到磁石,眼底閃過得意之色,“蕭公子,阿姐肯定是被人威脅了,又或是對狄公子有不可明說的心意,所以才做出如此荒唐的舉動,你可莫要怪罪我阿姐。”
“我在這裏替阿姐向你賠罪。”
字字句句都透露著季青嫵各種不好,將她的好體現的淋漓盡致。
狄文傑想出口解釋,奈何四周的人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他們紛紛說著季青嫵各種不是,不斷貶低季青嫵。
“不知廉恥也就罷了,還助紂為虐,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女子。”
“就這樣還作她人的長姐,真是半點都比不上。”
對於外人的看法,季青嫵並不在意,她的視線始終落在蕭冥昱身上。
季佳宜半垂著腦袋,內心雀躍不已。
如此這般,蕭冥昱必定會看到她的好,說不定過不了多久,蕭冥昱便會上門提親,求娶她。
她看向四周,繼續裝聖母,幫季青嫵辯解,“大家莫要再說阿姐了,阿姐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想借此機會,追尋自己的幸福。”
“都怪我,我剛剛就不應該說出來,這才害得阿姐如此,對不起,阿姐。”
兩句話,將她摘了個幹淨。
季青嫵揉了揉耳朵,隻覺得她嘰嘰喳喳,甚是聒噪。
狄文傑則心急如焚,在心裏更是將季佳宜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可惜蕭冥昱並未將她放在眼裏,他看了一眼遠處,隻見一個身穿黑色長袍,腰間別著一把長劍,他壓著一個穿著藍黑色衣裳的男子,走了走過來。
抬起腿,衝著男子的小腿就是一腳,“說,你剛剛都做了什麼?”
男子小心翼翼抬頭,看了眼狄文傑,結結巴巴道:“剛…剛剛我家公子讓我在蕭公子的靶子後麵放磁石,我…”
狄文傑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宛如鍋底,他氣的胸口跌宕起伏,“你胡說什麼呢?我何時讓你這麼做了?”
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緊成拳,心中滿是惱怒之意,若此事傳出去,他的名聲盡毀,日後的仕途可就。
男子從懷裏拿出錢袋子,放在了地上,“狄公子,這是你剛剛給我的錢袋子。”
仔細看去,那錢袋子上繡著狄字,眾人的視線在男子和狄文傑的身上來回徘徊,很快就明白了什麼。
“這麼說來,是他將磁石放在了靶向後麵,然後季小姐將磁石取下來?”
“剛剛我就看季小姐麵善,絕對不是那種能做出陷害他人這種事的女子。”
“我看啊!和狄公子有關係的,不是季小姐,而是這位姑娘吧!”
人的腦補能力總是很驚人,三兩下,就讓事情有所反轉到如今的地步,季佳宜臉色越發難看,百口莫辯:“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