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我與陸繁譯都是初入社會的小年輕,錢包尚不寬裕,連買水果都挑特價的買,爭著把沒有黑點的部分塞進對方嘴裏。
他總覺得虧欠我,便約定每周都吃一頓大餐。
我們最愛吃的便是西街口的雞公煲,吃不完便打包回家炒飯吃。
密密麻麻的疼痛將我從夢中強製喚醒,想到今晚這頓辛辣難以下口的晚飯,我突然很想吃雞公煲。
可我們已經搬家,大晚上的也沒法過去買。
我眯著眼打開了手機備忘錄,“我好想吃西街香香的的雞公煲。”
因著頭疼的緣故,我偷懶用了語音輸入,說完這句話,我便把手機丟在一邊。
大概是疼昏了腦袋,我也沒發現,我發的是微信。
一條語音靜靜地躺在我和陸繁譯的聊天框裏。
一覺睡醒,已經臨近中午。
陸繁譯提著個袋子,透著飯菜的香氣。
“你說想吃雞公煲,我去給你買回來了。”
我看著他平靜的眉眼,突然有些憤怒。
陸繁譯一夜未歸,卻連一句解釋都不給我。
“阿譯,你昨晚沒回家。去哪裏了?”
“清清有事,我陪她處理好之後太晚了,就在酒店住下了。”
陸繁譯很是坦然,仿佛大膽承認就能證明他們之間沒有越界。
他關切地替我挽起耳邊碎發,“沒睡好嗎?你臉色好憔悴,先吃點東西吧。”
一股甜膩的香水味鑽進了我的鼻子,我突然覺得有些反胃。
將筷子擱下,我沒了吃飯的胃口。
“我不想吃!”
我冷漠拒絕,“今天的雞公煲看著惡心!”
他歎了口氣,坐到我身邊。
“你還跟以前一樣,一生氣就說話帶刺。”他坐在床邊,一如以往的開口安撫。
“不要陰陽怪氣,我們有話好好說。”
我突然惡劣的想著,如果他知道我命不久矣,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神情?
他還會忽視我冷落我,繼續追著陳清漓跑嗎?
遲早是要說的。
我看著他,手機的振動聲卻響起。
又是陳清漓。
“小玥,稍等,我接電話。”陸繁譯一手摸著我的頭,一手拿起了手機。
我偏頭躲過了他的手。
我聽不到電話裏的聲音,隻看到他緊緊皺起的眉頭。
無力感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知道,陸繁譯又要丟下我了。
陸繁譯起身,我拽住他的衣袖,他詫異地回頭。
“你在那等著我,我馬上就到!”
電話掛斷後,他問我想要幹什麼。
我隻想給他下我的死亡通知書。
陸繁譯還是沒給我開口的機會,他甩開我的手,滿臉厭惡的看著我。
“裝病差不多就得了!你這樣很招人煩。”
陸繁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
他的冷淡有跡可循。
一個月前,他幫我吹頭發,我也如往常一般靠在他的身上。
他突然推開我,說要處理文件,進了書房。
我等到深夜,也不知道他何時回的房間。
我睡醒時,陸繁譯已經去了公司。
從那天起,他就對我冷淡了下來。
我深知創業不易,他工作繁忙,不敢多過問一句。
中午,我熬了粥去公司找他,卻意外聽到他與陳清漓聊天。
話題曖昧,內容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