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著手,腕上鐲子叮當,看不出燙傷的痕跡。
“老女人,憑你也想和我搶陸哥哥!”
我沉默不語,她自討沒趣轉身離開。
門鎖打開,陳清漓小跑著接過陸繁譯手裏的飯菜。
陸繁譯不悅地看著我,示意我幫忙。
桌上清一色的盡是辣菜,陳清漓高興極了。
陸繁譯忘了,我一點辣都吃不了。
他夾一筷子菜放進我碗裏,催我快吃。
我麵無表情地吃下,換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陸繁譯一時無措,陳清漓給我遞上了一杯水。
“不好意思呀,忘了讓陸先生問你的忌口了,你喝口水。”
玻璃杯觸及我的手背,滾燙的感覺尤為明顯。
我撥開她的手,“不需要。”
陳清漓跟著站起來,她輕咬嘴唇,做足了委屈的模樣。
“表姐,你不歡迎我嗎?今晚你一直很冷漠,我可以改的......”
陳清漓跟我是同鄉,我們並無血緣關係,她卻攀著親叫我一聲表姐。
我沒有回頭,陸繁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莫宛玥,你給我站住。”
“你作為表姐,就這樣對妹妹?清清今晚做了多少事,你一點麵子不給,還這麼對她!你滿腦子就隻有爭風吃醋嗎?”
他站在我麵前,擋住了我的去路,“別耍小性子,給清清道歉。”
我沒有回應,越過他繼續往前走。
陸繁譯氣得不輕,抄起一旁玻璃杯狠狠砸在了我腳邊。
玻璃碎裂,發出劇烈的聲響,而碎片也深深紮入了我的小腿,一時間鮮血橫流。
我沒有說話,轉身漠然看了眼陸繁譯,他張了張嘴沒吭聲,似乎察覺到我的異常。
灰溜溜回到了飯桌上,溫聲哄著陳清漓吃飯。
要是以往,我還有可能和他大吵一架,可我頭太疼了,現在的我隻想休息。
我往前走了一步,地板卻突然翹起,狠狠打在我的臉上。
感受到瓷磚冰涼的溫度時,我才反應過來。
不是地板的問題,是我突然毫無知覺地摔倒了。
我被趕來的陸繁譯一把扶起,“你怎麼突然摔了?有沒有傷著?”
他輕輕為我揉著額頭,我艱難開口,“阿譯,我的腦袋好疼。”
陸繁譯再度將止痛藥拿了出來,為我倒了杯水。
我坐下休息,又推開了他遞過來的水。
他怎麼這麼粗心,連水都是涼的。
他眼底的擔憂做不得假,“實在難受的話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我剛要開口,一陣鈴聲響起,陳清漓接起了電話。
她對著電話那頭支吾著。
陸繁譯拿上車鑰匙出來時,看到的便是陳清漓滿眼含淚往門口奔去的模樣。
剛剛隻屬於我的擔心也換了個人,“清清,你要去哪?”
陳清漓猛然回頭,“陸先生,他們又找過來了,能不能順路送我一下......”
身邊的陸繁譯立馬大步走到她麵前,攥起她的手腕就走。
他甚至沒有對我解釋發生了什麼事。
門被關上,片刻後,樓下便傳來了汽車啟動的聲音。
我目送他們離開,沒有半點波瀾。
我要死了,自然不必再去醫院,隨手抓了一把止痛藥丟進嘴裏,躺倒在床上試圖入睡。
迷迷糊糊地,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