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腫瘤晚期將死時,陸繁譯正在慶功宴上挽著白月光笑的張揚。
他早已功成名就,而我卻整天掉著頭發,大口大口吐血。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毫不猶豫放棄我,去照顧年輕鮮活的陳清漓。
他以為隻是小病,可我已經沒時間了。
腦袋裏的瘤子不光讓我掉發,還要我的命。
當我死後,他瘋了。
滿世界尋找之後,他在破舊的出租屋裏,跪著吃下我剩下的一碗餿飯。
那一天,是我的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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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性腦瘤,隨時有可能出事,早點手術還能延長一段時間壽命。”
我死死攥著報告單,腦子裏隻剩下醫生的話。
“這種病後期會很痛苦。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接受了醫生下的死亡通牒,我恍惚地回到了家。
燈還沒開,陸繁譯不知去了哪裏。
我在客廳枯坐著,他抱著陳清漓踢開房門時,被嚇了一跳。
他愣了一下,“清清有急事,你別亂想。”
陳清漓聞言扭動著身子作勢要下來,“我已經好多了,讓我下來吧,不然小玥姐該生氣了!”
陸繁譯卻將她摟緊,語氣心疼,“不用下來,你扭到腳不能久站。”
他摁開了燈,不顧我的眼睛沒適應強光,將陳清漓放在椅子上,張口就是斥責。
“清清已經很有分寸了,你能不能別......”
我的心鈍痛起來,好一個先發製人。
“從你們進門到現在我一句話都沒說。”我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陸繁譯愣了一瞬,立刻恢複了溫柔的神情,走到我的麵前,“對不起,清清她,”
“阿譯,我有事要和你說。”
再度被我打斷,陸繁譯的表情到底還是有些掛不住。
“清清還沒吃飯,她來了就是客人,小玥,我們總得招待她。”
我的腦袋針紮般疼了起來,“我不舒服,沒做飯,你點外賣吧。”
陳清漓一瘸一拐地走向廚房,“小玥姐,你休息就好啦,我來做飯吧!”
陸繁譯將我拉到一邊,話語中盡是怒氣,“清清是客人,她都崴腳了你還要為難她?”
大概是我表情過於難看,陸繁譯也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從藥箱裏找出了止痛藥。
“你以前就老頭疼。先吃藥,有空我陪你去醫院。”
我沒有接過藥,輕輕搖了搖頭,心中一片悲涼。
“止痛藥已經沒什麼用了。”
“你說什麼?”陸繁譯疑惑地反問。
廚房突然傳來陳清漓的驚呼,他將藥往地上一甩,往廚房奔去。
”趕緊把藥吃了休息休息,一會兒不疼了就出來幫忙。“
我轉身直接回了臥室,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那張紙。
腦袋的痛感無比明顯,我疼得流出眼淚,胃裏也翻湧起惡心感。
我倒在床上,感受著針紮一般的疼痛,聽著廚房裏二人的歡聲笑語。
阿譯,我要怎麼告訴你,我馬上要死了呢?
腫瘤壓迫著我的神經,我的視覺聽覺都在減退,時不時就會吐血。
我,真的要死了啊。
陳清漓燙到了手,陸繁譯心疼不已,給她包紮好就出門買飯去了。
在陸繁譯走後,她站在了臥室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