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哥哥就接到了一個出警的電話。
“城南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屍。”
“馬上到。”
哥哥神情嚴肅。
立刻趕到了現場。
在場的警察看到了屍體無不彎腰嘔吐。
即便是工作了幾十年的老刑警,看見這樣的屍體都控製不住自己連連作嘔。
哥哥眉頭緊皺,盯著地上那具無頭女屍。
戴上專業的手套,神情冷峻而莊重。
“死者是一名女性,根據牙齒目測年齡在18-25歲之間,頭顱丟失,身上多處戳刺傷,無法目測致死傷是哪一處。”
“死亡時間在昨天的淩晨1點到點之間。”
隨著哥哥的目光繼續往下看。
“生前遭受侵犯,並且有外物入體,有嚴重的撕裂傷,導致輕微的內臟出血。”
哥哥從我的屍體掏出了一個酒瓶。
眾人的目光愈發凝重。
都麵露不忍。
我被剝光了,袒露在眾人麵前。
死前的痛苦,濃重的羞恥感,讓我下意識想捂住哥哥的眼睛。
別看。
哥哥。
我的死狀,太淒慘了。
我怕哥哥知道了真相後,會做噩夢。
看不下去的助理感歎了一句:“多大的仇怨啊,被虐待成這樣,看樣子還是個小姑娘,不知道她的家人知道了該有多心疼呢。”
說罷。
在場的人,眼眶都有些許濕潤。
而哥哥也微微一頓。
似乎是想到了誰。
嗯了一聲。
“是啊,真是可憐。”
很快,現場勘察結束。
哥哥命助理將我的屍體帶回警局,進一步解剖確認死因和身份。
我卻害怕哥哥會認出我來。
其實哥哥恨我,希望我死,我一點都不怪他。
他恨我是應該的。
因為媽媽的死,和我有關。
按照哥哥的說法是,我是掃把星,害人精,是害死媽媽的殺人凶手,該死的人是我而不是媽媽。
哥哥說的對。
該死的人是我。
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
媽媽努力工作,辛辛苦苦把我和哥哥拉扯大。
可年紀還小的我,並不知道媽媽的艱辛。
隻會責怪她沒有時間陪我。
如果那天不是我吵著鬧著要媽媽給我去買城東的那家生日蛋糕,媽媽就不會因此被殺。
她說:“對不起啊,小靜,媽媽要晚一點了,今天這個蛋糕店關門了,媽媽再去給你找一找好不好?”
接到電話的我,還在埋怨媽媽,如果她不要每天加班那麼晚,就可以買到我最喜歡的生日蛋糕了。
就可以陪我去我想去的遊樂場了。
我和媽媽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為什麼我有你這樣的媽媽,我討厭你。”
媽媽第二天被發現的時候,不著寸縷。
死不瞑目,渾身的內臟都被掏空,但是手裏還死死的握緊已經被泥水染臟的生日蛋糕。
後來我無數次在想,如果那天我不要那個生日蛋糕,媽媽就不會死了。
如果我最後和媽媽說的話是有你這樣的媽媽我真的很幸福,該多好。
可惜沒如果。
這世上,最不可能的買到的就是後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