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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充耳不聞，朝著手機另一端的我大喊：

“解換弟，快來救我，快點，他媽的這個黑熊瘋了！”

我憋著笑，擔心道：

“爸爸你可要保護好陽陽啊，他跑不快。”

我爸草了一聲，喘氣聲越來越大：

“我他媽哪裏還有精力管他，草，我都要活不下來了。”

我捏著嗓子，裝成哭腔，朝我爸大喊：

“不行啊爸，要是陽陽死了我媽怎麼瞑目啊！”

“我們家不能一天之內死兩個人啊，你快救救陽陽。”

男人一直沒說話，直到我聽見關車門的聲音和汽車發動的聲音之後，男人的咒罵聲才又傳了過來。

“靠，嚇死我了。”

“你剛說你媽咋了？死了......”

他沉默了很久，隻剩下車裏呼嘯的風聲。

“都怪你媽非要什麼熊心豹膽，死了活該......”

“換弟，你趕緊叫人來，說不定陽陽還活著，我先去你那裏休息一下，我腿軟得不行。”

好懦弱的男人。

一麵說愛解陽陽，一麵在危險的時候將孩子推了出去。

他最愛的永遠是他自己，其餘的東西在他麵前都要放第二。

“他媽的，怎麼就這樣了呢。”

等父親出現到我麵前時，竟然哭紅了眼。

拉著我苦苦哀求：

“換弟，你必須得去救你弟弟，你有經驗，你快去。”

我歎了口氣，語氣沉重：

“爸，這麼久了，就算現在去也沒用了，陽陽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我爸在悲痛中還不忘給我一巴掌，臉上燒得火辣辣的疼痛提醒我，還有一個人沒有解決。

“你他媽放屁，我們陽陽福大命大，一個小小黑熊怎麼可能就把他殺了。”

“你是他姐姐，就算用你的命換他的命也應該去。”

“你媽呢，你剛剛說你媽怎麼回事？”

我將布袋裏僅存的四肢打開，遞到我爸麵前。

我爸隻是看了一眼，尖叫出聲，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

“媽被花豹吃得隻剩下這些了。”

他腿不停抖動，指著那團血肉質問：

“你不是說很安全，豹子很溫順嗎？”

我無奈地搖頭，假模假樣地掉了幾滴眼淚：

“爸，我也不知道媽怎麼就激怒豹子了，你也看到了，我們白天去的時候他們還是很溫順的。”

他撐著牆站起來，嘴上不停地催促我去解救解陽陽，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布袋子。

我低頭一看，他竟然嚇得尿褲子了，一股騷臭味從他身上傳來。

“看什麼看？快去救陽陽，沒救回來我打死你，你媽和陽陽的命，必須算你身上！”

我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

其實我們內心都清楚，現在去也於事無補，解陽陽還活著的概率為零。

他能活著回來已經是燒了高香了。

本來我還想著讓他和解陽陽都死在那裏，誰知道他竟然回來了。

我歎了口氣。

接下來要是想讓他再去招惹黑熊花豹，可沒這麼容易了。

我出了門，給同事打了個電話。

讓他幫我聯係了當地的搜救隊，上山找一下解陽陽的屍體。

我爸估計以為我走了，開著免提和不知道什麼人聊天。

聽聲音，那邊是個蒼老的女人。

我爸直接哭了出來，大聲嚎叫：

“神婆，你可得救救我們，那熊心豹膽，我們一個沒找到就算了，我兒子和他媽還丟了命！”

“這可怎麼辦啊，是不是我們衝撞了什麼神仙？”

“我還不想死啊，你得保住我的命，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那邊神神叨叨地念了幾個咒語，聲音古老又嚴肅：

“你們家犯了大忌！”

“你女兒身上有鬼！”

“本來隻用死你女兒一個就夠了的，現在你女兒身上的鬼在幫她報複你們。”

“如果你想活下去，就隻能先下手，殺了你女兒，才能把她身上的鬼給滅掉，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你之前說你女兒叫什麼名字？”

我爸連忙開口：”解換弟。”

神婆一拍桌，激動著怒吼：

“這就對了！這個名字你看看，本來就應該是你兒子的命格，現在殺了你女兒，或許還能換回你兒子。”

“解換弟，就是姐換弟啊！”

我爸愣了半天，跪在地上給神婆磕了幾個響頭。

“我知道了，這臭丫頭也算是終於有點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