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白!”我打斷了她,一字一句道:“永遠都不要告訴她。”
洛秋白不甘心地閉上了嘴,但手卻緊緊攥住,最後她像泄了氣一般。
委屈地哭了起來:“可是師哥,她快把你害死了呀!”
“她到底知不知道,就這一推......就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我隻是緊緊地握住那張離婚協議書,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咬牙道:
“她不知道我的病,你......別告訴她,我隻想臨死前一個人清淨清淨。”
洛秋白收起眼淚,上氣不接下氣地讓我留在醫院。
可我拒絕了,都沒幾天活了,做什麼化療浪費時間?
餘下的時間,我隻想帶著爺爺的骨灰,去看他沒見過的風景。
誰都沒想到,我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向醫院提了離職,但手頭還有最後一個病人。
我隻好坐在辦公室等她,卻沒想到來的竟是裴靈。
裴靈和助理一同進來,輕蔑地朝我笑了笑,並播放了一段錄音。
錄音裏孟初夏哭著對“裴玉”承諾,她會跟我離婚,並全麵封殺我,整個京市都不會有我的棲息之地。
我不在意的態度刺痛了裴靈,她冷笑一聲:
“江寧,誰都比不上我弟弟。初夏從未愛過你,對你隻是利用罷了。”
裴靈走後,有關我的熱搜被頂到了熱門。
全都是罵我道貌岸然,用心理學的知識猥褻病人,還妄想傍上孟氏集團上趕著當人家的上門女婿。
評論區對我的罵聲一片,不知名的爆料者又發出了PS過的視頻。
醫院當即開除了我,一走出醫院,一群人湧了上來,衝我扔瓶子和垃圾。
洛秋白突然擋在我麵前,一個磚頭猛地砸了過來,我立刻轉身把她護在懷裏。
背後腥紅一片,我悶哼一聲,一股猩紅噴湧而出。
後麵我就不省人事了,洛秋白撐著我哭喊著:
“師哥?你們不要砸了!他是癌症晚期患者,再砸會死的!”
人們冷漠地看著我們,譏諷道:“裝什麼裝?我們才不信。”
更有人興奮地錄起視頻,數著時間看我什麼時候會死。
“看吧,騙子!你不是說他會死,這不是還好好的。”
最後是醫院的保安救了我們,洛秋白死死拽住我,不許我離開。
我笑著拍了拍她的頭,“我不能連累你,孟初夏如果要報複我,就讓我一人承擔吧。”
但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我悲慟地捂住臉,原來她恨我到這種地步,為了一個AI竟要我去死。
對不起,爺爺。
孫子不能帶你走遍千山了,但至少可以讓你落葉歸根。
可惜,我終究還是未能如願。
我死了,死在了去往江市的路上。
“裴玉”的出現讓我十分意外,他是來炫耀婚禮的事情。
我懷裏抱著爺爺的骨灰盒,平淡地說了句我不關心。
“裴玉”死人般的眼睛轉了一圈,“明天就是婚禮了,我不會讓你有機會來搶。”
一個保鏢鉗製住我,另一個保鏢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
我嘔出一大口血落在骨灰盒上,劇烈的咳嗽伴著疼痛席卷全身。
“裴玉”的臉逐漸變得扭曲,我眼睜睜看著他把爺爺的骨灰盒拿走。
“你這個破AI!把骨灰盒還給我!”
我激動地想要衝上前,拚命地撕咬著麵前的保鏢。
兩個保鏢咒罵了我一句,“裴玉”卻笑了起來:
“江寧,我的設定中顯示必須殺了你......你猜,是誰這麼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