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秉已經氣暈過去了,被送進醫院,
我坐了下去,再也沒有開口,
任憑他們給我按上什麼罪名。
法官最終宣判了我的罪行,故意殺人罪,死刑,緩刑。
那一刻,我竟感到一絲解脫。
這場庭審是公開審理,我想現在網上應該已經炸開了鍋吧。
果然押送我出去時,外麵擠滿了記者。
即使李家已經極力壓低熱搜,
但晚上關於李氏集團董事長被兒媳殺害分屍,肉還被兒子吃了肚子的新聞鋪天蓋地的席卷整個網絡,
所有的網民都一致要求將我死刑立即執行。
「這女的老家被我扒出來了,她媽生完她就跑了,她爹喝酒被車撞死了,她獨拿了賠償金就撤訴了,妹妹不認她,現在突她就是她一個人,沒有別的親人。」
「難怪呢,有媽生沒媽養。」
「這種毒婦就該立刻下地獄。」
我看見我的照片被扒了出來,被p成遺照,p成各種各樣的圖。
沒關係,嗬,還差一點。
在等待死刑執行的日子裏,我被關在狹小的牢房裏,每天隻有短暫的放風時間。
我時常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那些曾經的夢想和希望,好似都在我的瘋狂中化為泡影。
李佑秉從醫院醒來後,曾來探望過我。
隔著厚厚的玻璃,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憤怒,有悲傷,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憐憫。
「小琪,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明明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
他的聲音沙啞,掩麵哭泣。
我冷笑一聲,
「這都是命,從嫁給你的那天起,就注定了。」
他沉默了許久,最終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轉身離去。
執行死刑的那天,陽光格外刺眼。
我一步一步走向刑場,沒有絲毫的恐懼和留戀。
當槍聲響起,我的眼前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直直的站在窗外抬頭看著月亮,
我的身體突然漂浮起來,
我借著月光踩著他的影子,慢慢走到他的身邊,
「你在看月亮嗎?」
「我不看月亮。」
他回過頭,朝我淡淡一笑,然後慢慢離開。
是那樣溫柔好看的笑容,我想這麼一輩子有這個笑就夠了。
那是我的夢,夢太美好了。
所以我不能就這樣死了。
「方女士,你這個案子…已經是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了,現在我隻能盡力的幫你,爭取減刑。」
他是我的委托律師徐帆。
沒人願意接我這個燙手山芋,隻有他。
......…
他說了很多,我提不起興趣。
「方女士,您能提供你婆婆平日欺侮你的視頻錄音什麼的嗎,或者舉報別的什麼案件。」
終於問到了我想聽的了,
「有,我知道一件事,說不定能讓我立功。」
那是我的心結,每當午夜夢回時我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一年前,在我下夜班回家的路上,我親眼目睹了一場強奸
那天我的車壞了,隻能走路回去,
那條路很黑,閃爍的路燈下我隱隱約約看見一個高大肥胖的男人把一個瘦小的女生拖進綠化帶,然後…
我自詡身為女漢子可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可是當真正麵對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是那樣膽小。
我太害怕了,我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