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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好久沒嘗過你的手藝了，今天的肉做的好好吃。」

我看著他狼吞虎咽，心裏暗爽，吃吧多吃點。

爛了以後可就吃不到咯。

李佑秉突然撂下筷子，握住我的手，

「老婆…委屈你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真可笑。

我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直到他倒了下去，再沒有動靜。

再次見到李佑秉是在警察局，我在被告席上，他紅著眼站到了我的對立麵。

「本案關於被告方思琪殺害李卓宇及安子倩一事，及對李佑秉殺人未遂一事進行合並審理。」

「李卓宇，李氏集團在任董事，係被告方思琪婆婆，安子倩係被告方思琪鄰居，李佑秉係被告方思琪丈夫。」

「請原告陳述出庭人員身份及訴訟代理權。」

「無代理人。」

我沒有找律師，因為我這事已經板上釘釘了，根本懶得掙紮，

可是李佑秉…為什麼也沒有請律師。

我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對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底是一片晦暗，曾經泛著亮光的雙眸在我腦海裏慢慢模糊。

法庭內的氣氛凝重到了極點，法官那嚴肅的聲音消失在座無虛席的空間裏。

李氏集團董事長被兒媳殺害無疑是最有噱頭的報道。

這時，檢察官站起身來，開始羅列我的種種罪行和證據。

「04.3.1日午被告方思琪與受害人李卓宇於廚房發生劇烈衝突，氣急之下被告方思琪將李卓宇按入水池淹死後分屍，拋屍過程中偶然碰到本案第二位受害者安子倩，藏於後備箱李卓宇屍體被安子倩發現，方思琪將安子倩打暈拖入家中，於04.3.1晚將安子倩殺害後塞入冰箱。」

每一項指控都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我的心上，可我卻早已麻木。

李佑秉靜靜地聽著，臉上的表情愈發痛苦和糾結。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喊道：

「這一切也有我的錯！是我沒有處理好家庭關係，但這裏麵一定有......」

「我認罪。」

我打斷他的話，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咬牙切齒的訴說著我這些年的委屈。

「我的婆婆李卓宇一直認我配不上李佑秉，說我是野雞飛上枝頭，可在老公麵前她會佯裝慈愛對我好，每天要經受她的貶低與謾罵，我恨死她了，我每天做夢都想殺了她，殺了她！」

「老婆，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滾啊，李佑秉，你裝什麼呢，我不信你察覺不到，你隻是不敢管，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媽寶男！」

「哈哈哈哈哈，那晚的肉好吃嗎，是你娘的肉啊，我一刀一刀刮下來的，然後煮熟，端給你的，你還說好好吃哦～」

法庭一片嘩然，李佑秉睜大了眼睛，捂住嘴嘔吐，然後整個人軟了下去。

我看見在場的人無一不變了臉色，我沒有管，在他們驚訝的神情中我繼續說了下去。

「知道我做完這些有多累嗎？我還得把剃了肉的骨頭給扔掉，那個多事的王大媽非要來湊熱鬧，我隻能把她也殺了。血還沒理幹淨呢，你居然回來了，我想，殺你也順手的事。」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殺了我啊。」

李佑秉想衝上來，應該是想打我。

被幾個人拉住了，

「劑量不夠，算你命大。」

法庭再次陷入了混亂，法官不得不再次敲響法槌維持秩序。

而我，隻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仿佛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我的人生，早已在舉起屠刀的那一刻，墜入了無盡的黑暗。

又或許，我一直身在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