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我爹爹!我要見爹爹!”
小孩的哭聲,嘹亮刺耳。
薛元若眼中瞬間興致全無,合了衣服就往外跑。
我拉了一下他的手,叫旁邊丫鬟:“還不快去把少爺小姐抱進來?哪家的規矩,就由著少爺小姐哭壞身子?”
“誰伺候少爺小姐的?都拉出來打,大喜的日子,打得熱鬧一點,誰也別饒了去!”
“夫君,穩著些,前麵還有客人未散,鬧起來日後你怎麼出去。”
說話間我幫他理好了衣衫,兩個粗壯婆子也抱了孩子進來。
我也快步出去,趕在薛元若之前,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霜兒,柔聲嗔怪。
“夫君,既然你喜愛霜兒妹妹,為什麼不給她名分?讓她一個女子如此爭鬧,失了體麵。”
“你不疼愛,如今底下刁奴欺負她,大家的規矩也不告訴,幸而是闖到這裏,若是闖到了前麵叫嚷,叫各家老爺瞧見,豈不是平白白折辱人家女孩兒?”
我利落地安排好一切,院子裏除了板子聲,再無其他聲息。
被壓在地上打的丫鬟奴才,一個個看著霜兒都含著恨意。
薛元若有些尷尬:“可喜,霜兒不是尋常女子,她父親是陳國都尉。”
“你不要難為薛郎,是我不願為妾!”
霜兒不肯起身,反而跪直了腰板,襯得我活脫脫一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薛元若麵上,也多了憐惜和欣賞。
我雖沒學過大家閨秀的做派,但我自幼跟我爹領兵打仗。
隻是一瞬,我唇角就勾起了笑意。
“不願為妾,那就是要為正妻?”
我似笑非笑看著薛元若。
“霜兒姑娘,我與小侯爺是皇上賜婚,你鬧得大了,前麵賓客聽見,屆時,小侯爺若點頭認你,那便是停妻再娶一層罪,欺君罔上一層罪,兩層大罪壓下來,恩伯候府也保不得小侯爺。若小侯爺不認你,那你攔路劫轎,便是無故尋事,以民欺官,兼為外國官宦之女,足以打你一個裏通外合!”
霜兒臉色一寸一寸白下去。
薛元若這會才想明白利害關鍵,腿都軟了。
“不如我迎妹妹進門,雖然是妾的名分,隻不用妹妹執妾禮。”我垂下眸子,看著手中繡帕。
薛元若頓時一喜,拉著我的手:“可喜,能得你這樣賢德的妻子,是我的福氣。”
我輕笑著,倚靠在他懷裏:“夫君,我說過,我們夫妻一體,我自然要事事為你打算。”
霜兒跪在地上,眼淚還在打轉,委委屈屈地一欠身:“多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