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我拋棄了沈知意。
再次見到他,他對我展開瘋狂的報複。
他間接害死我的父親。
在我被綁匪挖腎時,他跑去和白月光風花雪月。
所以,我也報複回去。
再次見到沈知意,他再也沒有了高高在上的樣子。
“蘇蘇,你怎麼不跟我說生日快樂了?
“是已經把我忘了嗎?”
......
“躺下別動。”男醫生慵懶地開口,順便指了指白架床。
我渾身微微顫抖,抱著病曆本進去。
“您好,這個,沒有女醫生嗎?”我不好意思地問。
我忽然看清他的臉,竟然是前男友沈知意!
當年2月下著雪,他在機場外跪著求我不要走,他做什麼都可以,可我還是狠心地單方麵分手。
他恨毒我了,現今他年紀輕輕成了主任,上次閨蜜呂呂跟我聊起他,說他投資了金融基金,現在富甲一方,過得很滋潤。
可我怎麼敢讓他為我診治!
“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錯診室了……”
“沒事,淩晨4點整層樓也隻有我有空。”沈知意睨了睨我,雙手擺在鍵盤上,“坐下吧。”
鍵盤聲響起,沈知意甚至沒有看我的病例,電腦上已經輸入好了我的全部資料。
“躺下,我不想說第二遍。”聲音冷冷道,沈知意扶了扶金絲眼鏡,徑直瞪著我。
我被他瞪得冒冷汗,暗吸一口冷氣後,赤腳上了床。
他坐下,靠近,扶了扶金絲眼鏡。
忽然開始檢查。
“沈,沈醫生,還沒好嗎?”我抓緊了床單道,尷尬不已。
沈知意:“這才剛剛開始,時女士,你最好不要催我,一會兒要是檢測結果不正確,開錯了藥,受苦的還是你。”
我聽到後半句,立即不配合了,誰知道沈知意會不會開一副肝腸寸斷散給我?我死了不正如他的意了!
“不檢查了!”
沈知意:“不檢查了嗎?可是情況很嚴重,今晚不治療的話隻會……”
“那你能不能快點?”我忍無可忍。
沈知意:“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
我想了想,輕咬下唇,“可以不說嗎?”
不用想也知道沈知意一定是在瞪著我。
“時女士,你這麼不配合的話,我無法確定病情的。”
我咬咬牙,道:“四年前。”
沈知意繼續問:“幾月?”
我憋不住氣,“我怎麼記得?這難道也影響判斷嗎?你少騙人了!”
沈知意和我都清楚,那是四年前的12月,我和他在離別之前的最後一晚。
徹底瘋狂……
次日下了大雪,吹口氣出來都直冒白氣,沈知意跪在雪地上,求我不要走,可我一口一個錢和車子,把他的心割得一片一片。
兩個人的心臟應該都比雪還要冷。
飛機起飛時,我從包裏拿出沈知意親手織的圍巾,是他以前送我的生日禮物,小熊圖案的,褐色加粉色,可好看了。
“時蘇蘇,我想問你‘當年’……”
當年二字勾起往昔甜蜜。
我的心臟忽然像被針紮了一下,痛得發緊發酸,“當年都過去這麼久了,沈醫生該不會是那種深情專一的老實人吧?別做那種低賤的人,過去了就過去了。四年前我說的話不夠難聽,還想再聽一次?”
我幾乎是拿著刀逼迫自己說出來。
如我所願,沈知意閉嘴了,回複我的是更深的刀子:“誰才是低賤的人?像你這種為了錢當羅金瀚情人的人嗎?還是穿著蕾絲在會所勾引客人的人?”
我知道我就不該惹沈知意,畢竟他當年是大學的辯論賽組長。
我是他常年的對手,死對頭,可是兩個隊辯來辯去的,最後他跟我表白了。當時沈知意單膝跪地,把辯論冠軍獎牌捧在我麵前,“舞蹈係最美的美女,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還是嘴欠的人,“同意的話,你就終於可以擁有金色,而不是銀色的獎牌了!”
“我不同意!”當時我故作姿態。
可是沈知意很了解我。畢竟作為他一直以來的對手,他調查我的辯論習慣和方向是最久的。
沈知意欲擒故縱,把獎牌收回去,用著他那張迷光學校的校草臉演苦情戲,我下一秒就答應了他。我說過他可以做演員的。
辯論尾聲故意蹙眉,焦急地翻著稿子,看似毫無對策,結果下一秒就趁我對他放鬆警惕,給我的隊伍來一個絕殺。
然後他舉著金牌和獎金,屁顛屁顛跑過來跟我炫耀。
沈知意曾經就是這樣欠揍的,充滿少年氣的公認大帥哥。
而現在,我看著他,一身的冷漠和決絕,再也找不出半分從前的樣子。我知道,這都是因為我。
所以沈知意罵我是低賤的人也好,惡心的人也罷,我都不會反駁。
“你說的對,我就是世界上最賤的人。”我噙淚對沈知意說道。
他的臉上卻沒有半分快意,而是鋪滿的沉重和疲憊。
“時女士,這是你的病曆單,藥怎麼吃都寫上去了,按時按量吃,三天後回來複診。”
我穿好衣服,接過病曆單。
沈知意走去推開門,“你是我最後一個病人,跟我來吧,帶你去取藥處。”
沈知意走在前麵,186的身高在淩晨的醫院裏給了我安全感。
我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就像以前在學校那樣,抬高手想要觸摸他,哪怕一下,卻還是在下一刻縮回手。
酸辣湧上鼻子和眼睛。
現在的沈知意,早已不是我可以期待的人了。我也不再配站在他身邊了。
“沈,深醫生,我聽呂呂說,你一直沒談戀愛。”我打探道,想親耳聽到沈知意的答案。
高大的白大褂背影頓住,“家裏養了條狗,前女友留下的,現在我發現,狗比女人長情。”
說到最後一句,他故意轉身瞥我。一句話,既說明他曾有過新歡,也同時把我罵一頓。
沈知意指了指前麵,“這裏就是取藥處。”
說完,他摘下金絲眼鏡,取下醫生掛牌,隱在了工作人員快速通道。
我望著熟悉的背影一點一點地遠離,默默地捂著碎裂的心口,強顏歡笑也笑不出來。
三天後,我來複診。
“沈醫生怎麼不在?!”我焦急地詢問服務台護士。
她著急忙慌地翻著冊子,滿臉憂愁:“不好意思!我們剛才才收到通知,沈醫生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