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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抬眼，就被周乙一把拽進了懷裏，我全身的皮膚都開始尖叫。

發生的太突然，歡喜與驚愕同時在我心裏刮起暴風驟雨。

我心臟猛跳，好像要蹦出嗓子眼。

“我們不是一個班，我怕再不表白，我就沒機會了。”

周乙的聲音悶悶的，有點消極。

我的身高比周乙矮了整整一個頭，他托著我的背，把臉埋在我頭發裏。

肩膀上的重量，提醒我一切都是真的。

我跟我喜歡的男生，原來是兩情相悅。

可是我之前都沒感覺出來，還是他故意掩飾嗎？

“周乙，你是認真的嗎？”

“是真的，我之前怕打擾你學習才沒說，沒想到你也喜歡我，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學習，考同一所大學嗎？”

周乙把我箍得更緊，好像如果我拒絕，他就要跟我同歸於盡。

這樣孩子氣的舉動，讓我不由得想笑。

被愛的甜蜜滋味，順著他的雙手，抵達了我心底。

那裏此刻，無盡悸動。

“我考慮一下再答複你，好嗎？”

我抬手，摸摸他小狗腦袋上的刺撓短發。

周乙在我耳邊滿足的笑了，迷得我瞬間理解了當年的周幽王。

外麵，窗台拍的震天響。

“乙伢子，買煙，我說你幹嘛呢？”

“我談戀愛呢，今天沒煙了！”

肖煜明偶爾也抽黃鶴樓，不過是黃鶴樓 1916。

他靠在沙發上，仰頭吐霧，喉結一上一下的滾動。

看到我回家，他就立刻掐滅了。

“肖哥，我可以談戀愛嗎？”

我跟肖煜明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我有事不會瞞他。

“叫什麼名字，我先查一下。”

肖煜明不是迂腐的人，他不反對我找男朋友，前提是對方能通過他的篩選。

肖煜明有他保護我的方式。而這種保護，往往建立在對別人尊嚴的踐踏上。

幾天後，肖煜明發微信提醒我:那種人不能談，涉世太深又家庭貧困，做事會沒有底線的。

當時，周乙正坐在我身邊，替我整理耳邊的碎發。

課桌下，他的大手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心裏卻升起隱隱的不安。

周乙的表白確實讓我激動，隻要被他注視著，我就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可肖煜明從小對我的教導，也不允許我對他的警告視而不見。

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劇情會發展這麼快。

所以，當周乙在我完成寫作任務，想湊過來吻我時，我本能的躲開了。

我趕緊找理由挽回他的自尊心。

“我們還小，先不要這樣……”

周乙的笑容凝固，他低落的背過身去。我拍拍他的手背，在旁邊留下今天的補課費。

周乙站起來，把錢塞進我包裏。他眼睛紅紅的，視線飄移。

“我們的關係，你不要再給我錢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窗邊的十字繡，正被風吹起。紅色絲線刺繡的“一帆風順”，承載著周乙媽媽對兒子的美好期許。

“……小白，要是我的家庭再完整一點，我的成長環境再優異一點，也許麵對你時就不會那麼自卑了……我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我真的不想把你讓給別人……”

看到原本自信的周乙變得畏首畏尾，我承認我心軟了。

被家境所困的周乙，何嘗不是小時候的我，也是從前的肖煜明啊。

周乙在寒風苦雨裏摔倒，不是他的錯，他根本就沒有傘。【此處為付費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