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祁墨母親過來找我時,我已經和祁墨分手一個月了。
看著我新開的工作室,祁母眼裏滿是欣賞。
“粟粟你本來就是南大藝術係畢業的高材生,也是被我家那不爭氣的小子給拖累了。”
她歎口氣:“你和祁墨分手的事,阿姨才知道”
我點點頭,這事祁墨不說周圍也沒人敢說。
“我認識這個林紓,知道是個學舞蹈的,當時祁墨追她的時候我就不同意。”
“這個女孩欲望太深,不是祁墨能招架的住的,於是我給了她一個出國深造的機會,沒想到都過了這麼多年,她居然還是念念不忘!”
我有些吃驚,沒想到當初林紓出國居然是因為祁母的原因。
“你對祁墨死心塌地這麼多年,阿姨都是看在眼裏的,況且之前又出了那種事”
祁母說著眼裏就落了下來,她的裙子下空空蕩蕩,那年的車禍帶走了祁墨的父親,也帶走了她的雙腿。
“明明祁墨在他父親墳前發了誓,現在還給我幹出這種名堂!阿姨實在是愧對你啊…”
我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其實我和祁墨的事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阿姨,這是兩碼事。”我輕輕開口。
祁母看著我的眼睛,最後歎氣:“到底是我們家沒有福氣”
臨走時她遞給我一張支票,上麵的數字大到讓我咋舌。
“這不是補償,是對你能力的認可,算是阿姨對你工作室的投資。”
祁母的話讓我心裏一暖,不再推脫我收下了支票,工作室剛起步確實也是需要錢的時候。
9
分手三個月。
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工作室上,因為老師的原因,國內外的單子加起來已經排到了半年之後。
“果然是李斐之的徒弟啊,真是名不虛傳。”
朋友看著我的畫連連稱奇。
李斐之是抽象派大師,在國際上很有名氣,經常巡回辦畫展,而我是他的關門弟子。
“今晚有酒局,你跟我一起去吧,認識認識新的人,我看你天天窩在這裏都要生黴了。”
朋友見我不為所動,湊到我耳邊說:“有帥哥哦~”
我翻了個白眼,帥哥對我的吸引力還不如讓我在畫板上多畫兩筆。
這一個月內朋友們給我介紹了不少人,我也嘗試去接受新的感情。
但在短暫的相處之後,都無疾而終。
“就當陪陪我?”
朋友討好似的對我撒嬌,我最不吃這一套,無奈的點頭答應。
晚上吃過飯,朋友又把我拉到酒吧,美名其曰是要讓我好好放鬆放鬆。
喝的半醉的時候又被她拉上舞池,還拍了合照發朋友圈。
“恭喜粟粟脫離苦海,帥哥來,卡顏。”
順便附上了酒吧的地址。
朋友圈剛發完,她就扔下手機過來找我跳舞。
10
直到我精疲力盡的癱在卡座上,才覺得渾身舒暢的很,似乎是把這個月憋在心裏的煩悶都給發泄出來了。
“不是,我沒看錯吧,顧學長給我評論了?”
朋友揉了揉眼睛,又確認了一遍名字,才張大了嘴巴:“哇靠,這居然真的是顧聞璟的微信!”
這個微信是在大學時,她花了150大洋買來的,但是卻一次沒給顧聞璟發過消息。
我偏過頭去看,隻有簡短的兩個字:等我。
顧聞璟和祁墨一樣,都是南大的風雲人物。
隻不過顧聞璟行事向來低調,關於他的傳聞幾乎都是和專業有關。
比如他小組負責的實驗又有什麼新發現啦,他們又研發出什麼新資源啦之類的。
總之是個頂尖學霸。
人群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我還眯著眼睛休息就被朋友晃了起來。
“我的媽,這個男人不會是顧聞璟吧?!說來就來啊?!”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正長腿闊步的朝我們走來。
男人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領口散亂,衣袖挽起,深色讓他顯得格外冷清,鎖住我的目光更是沉冷。
像寒冬深夜下的海麵,絕對的幽深下有著絕對的駭浪驚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