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是師傅親手做的,徒兒不願意您送給他人。”
他拉著師尊的衣袖,眼中占有之欲,灼的師尊落荒而逃。
偏逃開時,那個劍穗留在了耀楓手中。
收回思緒,我上前一步。
“掌門,雲摘認為,師弟當重罰。”
我話音未落,眾人目光便集中在我的身上,其中兩道格外銳利。
“若因師弟之故放走魔頭,以魔睚眥必報的性情,哪怕今日無法對我仙宗動手,也會用尋常百姓撒氣,日後,更會讓我們的弟子折損無數。”
我目光坦然的望了一眼皺眉的師尊。
“懇請掌門將師弟逐出師門。”
“不可。”
“放肆。”
兩道聲音同時想起,前者是耀楓,後者是師尊。
“雲摘,何必危言聳聽,這一切並未發生。”師尊冷厲地盯著我的雙目。
這一切是未發生,可是前世我百姓慘遭屠戮,師弟慘死的場景曆曆在目。
就連我心口位置也隱隱作痛,猶如上一世生鏽的匕首依然插在此處。
可惜,無論我多麼義正詞嚴,有師尊相護,耀楓隻是被送往思過池,受一月寒潭刺骨的刑罰。
我跟在師尊身後,往南雲峰回,師尊的背影窈窕,步履卻顯沉重,我自是知道緣由。
回到南雲峰,我跪在師尊麵前一言不發。
“你可知錯?”
“弟子無錯。”
“你身為師兄沒有規勸他的行為,讓他犯下大錯,這為一錯,在他麵臨懲戒,你不但不憐惜,還趁機挑撥,這為二錯?”
真是可笑,我犯錯是我一人之過,他犯錯我卻需要替他擔當。
“你可認錯?”
我不言語,跪得筆直。
師尊見我態度堅決,怒意騰生,抬手拿出了赤麟鞭。
“弟子無錯。”
赤麟鞭是赤麟蛇皮所製,抽在身上皮開肉綻,劇痛無比,師傅曾說他不舍得打我們,此鞭為威懾用。
當鞭子抽在我身上時,赤麟蛇皮獨有的絨刺,會紮入皮膚,仿佛抽在靈魂般疼痛。
我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少鞭,隻記得師尊問過我三次可認錯。
在我最後一次咬牙回答“弟子無錯,錯在耀楓”後,倒地昏迷。
我迷迷糊糊疼醒時,卻意外發現一人,佇立在我床前。
“師兄醒了?師傅讓我來給您送藥。”
“你不是應該在受罰嗎?”
耀楓不急不慌地坐在屋子中的椅子上。
“讓師兄失望了,師傅憐惜我寒毒入骨,怕我傷身,故而用了障眼法,留了假人替我受罰。”
我不由自主咬緊了牙關,他錯得離譜,如今卻瀟灑自如地在我的病榻前奚落。
“師傅自知對你下手過重,特意讓我來給師兄送藥,師傅此舉是有意維護我們師兄弟的情誼,師兄你,明白吧。”
我趴在床上狼狽不堪,轉過頭不再看他。
“藥已送到,你可以走了。”
此時背上的疼,不及我心裏的十分之一。
我本以為有了上一世的教訓,我對師尊已經足夠失望,卻不想還是會心疼。
“師兄,師弟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
我以為他要問我為何知道他的計劃,他卻輕巧地問:
“被自己深愛的女人鞭笞,是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