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他的大掌滑到我的胸前。

見我沒反應。

便是又要一路向下試探。

我抓住了他的手。

「還沒睡？」

我衝著空氣翻了個白眼。

他這個樣子。

不就是盼著我醒來好伺候他嗎？

他已經多久沒有碰過我了？

大概他自己都忘了。

這具身體，他原先是有多麼嫌棄。

抽泣聲背對著他傳來。

他將台燈打開，一把將我拉至胸前。

我看清他的臉後。

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言心，你怎麼了？」

我顧不上回他。

一頭紮進他的懷裏。

「淮年，我做了噩夢，夢見我的另一條腿也沒了，還夢見好多人要打你，我不想讓你受傷，就撲過去抱著你，可他們就是不肯放過我們。」

他帶著暖意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輕拍著我的背。

似乎是想要安撫我。

「沒事了，隻是個噩夢。」

「言心，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抬起臉，梨花帶雨地看著他。

「陸淮年，我還夢到，你嫌棄我，不要我了。」

他眼睛猛地一瑟縮。

而後又扯出一張笑臉來。

手指尖點了點我的鼻尖。

「傻瓜，我怎麼會嫌棄你，不要你。」

他抱著我入睡。

像小時候那樣。

我背對著他的眼裏閃過一絲譏笑。

陸淮年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軌的？

大概是在我父母出國後的第一年。

我將他作為我的全部倚仗。

無論大事小事。

皆是一句「有淮年幫我。」

我自以為的安全感，卻沒想到反倒成了他的枷鎖。

讓他對我滿身心的疲憊。

方好是陸淮年的師妹。

我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

因為她上學時的學費，都是靠陸淮年資助的。

但是我沒想到。

方好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

有多少次，方好來我家。

打著探望我的名義。

實際上是和陸淮年眉來眼去的。

可那時候我卻全然沒有發現。

還自以為是地張羅幫她介紹青年才俊。

陸淮年和方好，就像是把我當傻子一樣，耍得我團團轉。

我閉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身後傳來平緩的呼吸聲。

陸淮年，他睡熟了。

即便是在我有意無意的試探下，他依舊能從容麵對，臨危不懼，睡得香甜。

清晨，等陸淮年睜開雙眼時。

卻發現我早已經穿戴整齊好，準備出門。

他揉了揉額角。

「怎麼不叫我幫你。」

我沒回答他。

彎唇笑了笑。

替他拿了衣服放在床邊。

「我已經習慣了，我自己可以的。」

看著他滿眼的歉疚。

我心情頓時舒暢。

「晚上想吃什麼，我們出去吃。」

我想了想。

「西餐吧，上次你有事先走了，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那麼多，就都剩下了。」

「言心，今晚不會了。」

他線條利落的下頜抵在我的發間。

淡淡的薄荷香味充斥我的鼻尖。

可陸淮年，還是失約了。

我坐在餐桌上。

等著一個不會來到的人。

想想也是可笑。

上一次，好像也是這個位置。

我拿起拐杖準備走。

卻被不知道從哪兒出現的人，給摁了回去。

「不聽話的喬小姐，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