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陸淮年,我失去了一條腿。
他抱著血泊中的我大哭,發誓此生絕不負我。
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偷偷供養起了一直暗戀他的女人。
當我找到他們時,他正壓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
我拄著拐杖,站在破舊小區樓棟下。
手裏緊捏著保鏢配好的鑰匙。
老舊小區不隔音。
門還未開,便能從裏麵聽到男女的黏膩哼唧聲。
大概太過投入。
連我進來了,都沒能將他們驚動。
雙手因為憤怒而劇烈顫抖。
一雙眼猩紅地看著躺在床上上下起伏的男女。
直至男人結實的身子猛地向上一挺。
累倒般伏在女人胸前。
「我真是受夠她了,每次看見她那條斷腿我都想吐,當初她為什麼沒有直接死掉?」
我和陸淮年是青梅竹馬。
兩家關係一向很好。
我喜歡他。
從未掩飾過。
那年高考結束後,我和他約了朋友一起去酒吧慶祝。
可還沒等我們到了地方,我和他就被人擄上了一輛破舊麵包車。
再醒來,我們互相被蒙上眼罩,綁在一間廢廠裏。
一人五千萬,綁匪獅子大開口。
原以為收了錢,他們便會放我和他離開。
卻沒想到,他們還是決定要撕票。
我和陸淮年趁著綁匪出門買飯,看我們的人熟睡時逃了出去。
可走到半路,那輛麵包車便追了上來。
直到它快要逼近陸淮年,車速不減反增。
關鍵時刻,我一把推開了陸淮年。
任由那麵包車狠狠撞向我,再從我的腿上使勁碾壓過去。
在我昏死過去前,我能聽到陸淮年撕心裂肺的怒吼聲,還有不遠處的警笛聲。
再醒來,病床前除了我爸媽,還有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陸淮年。
見他沒事,我虛喘出了一口氣。
可忽然間,察覺自己左腿空蕩蕩的。
再看向他們的眼神,滿是悲痛不已。
我驚慌地想要坐起來查看。
卻是被陸淮年死死地按在床上。
抱著我痛哭。
「言心,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以後我就是你的腿,我會永遠陪著你。」
…
「淮年,喬小姐當初的確是救了你,但是她都這樣了,也不能一直拖累著你,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的確,她說得沒錯。
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
我轉身出了這間房。
數日後。
我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陸淮年手裏拿著數張A4紙,上麵寫滿了字。
「喬言心,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我放下手中的鋼筆。
一臉溫柔地看向他。
「這是什麼呀?」
他大力地把那幾頁紙甩在了我的桌子上。
有幾張甚至打到了我的臉。
「舉報信?」
「這是舉報誰的?」
他蹙起了眉,一臉狐疑地望著我。
「你不知道?」
我揚起臉,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他舌尖頂了頂腮幫子。
將散亂一桌的紙張重新收起,拿在手裏。
「我師妹方好被人舉報了,往校長信箱塞了好幾封舉報信,我還以為......」
「你以為是我舉報的?」
我吃驚地看著他。
「對不起言心,前不久我們剛因為她吵了架,我以為是你氣不過,才會去做這種事的。」
他垂了眸。
我伸過手去牽住他。
「淮年,之前是我不對,我心情不好,才會懷疑你和方小姐,你別生我氣了,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大概是我太久沒對他溫柔過了。
陸淮年看我的眼神,除了那一絲的愧疚,竟還有一抹柔情。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緩緩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