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的那張照片,是少女青澀稚嫩大學時期。
跟眼前清冷性感的女人判若兩人。
許菱細眉輕蹙,“什麼照片?”
她下意識反應:周烈該不會拍了他倆的床照吧?
轉念一想又覺不太可能,每次都不夠他折騰的,哪還有時間拍照。
還沒來得及細問,就聽電梯“叮”的一聲,停在這層。
下一秒,周烈戴著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手裏提著一個紙袋子從電梯裏出來。
周烈一抬眼,突然看到明辰衝著他使眼色
在看到門口的許菱時,他眉頭緊蹙,把手裏紙袋往懷裏一塞,沉聲說道,“進去換上。”
許菱看了他幾秒鐘,抿了抿唇,在明辰八卦的注視下轉身回房。
隨著房門“哐當”一聲關上,周烈轉頭,冷聲說,“你怎麼來了?”
明辰抱著胳膊懶散靠在牆上,挑眉說,“我要是不來,哪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行啊你小子,速度這麼快,是你那張寶貝照片裏的女人吧?”
“那天的熱搜,也是她吧?”
“你突然回國不會也是因為她吧?”
周烈,“你是十萬個為什麼?”
“難怪葉晚都入不了你的眼,她本人可比照片好看。”
“嘖嘖嘖,不過你下手也挺狠,那腿上都是淤青。”
聞言,周烈朝他投去一記刀眼。
明辰立刻噤聲。
另一邊,許菱正在換衣服,許家那邊就來電話,讓她回趟老宅。
具體什麼事,電話裏沒說。
穿好衣服又去衛生間照了照鏡子,把脖子和胸前的痕跡用粉底遮蓋住,穿好外套,拎著包包跟門外那倆男人打了個招呼便急匆匆進了電梯。
被外人撞見這一幕,她多少有些心虛。
坐在車上,她不放心地給周烈發了條信息:你朋友不會亂說吧?
一直到下車前,對方都沒回消息。
回到許宅,才進屋,便看到沙發上正在和林荷喝茶的中年婦女。
正是她母親鄭清的胞妹鄭榮。
許菱愣了下,但並不意外。
她乖順的喊了聲,“小姨。”
鄭榮打量了她一眼,笑的意味不明,“幾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漂亮了。”
許菱心臟倏地攥緊,臉色不自覺的發白,腦海中突然跳出多年前那個電閃雷鳴的暴雨夜。
黑暗的房間裏,男人一身酒氣壓在她身上,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許菱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眸底閃過一絲厭惡,“承蒙小姨照顧。”
鄭榮輕哼一聲,把手裏的茶杯放到桌子上,“你知道就好,當初要不是我,你現在能好端端站在這兒。”
母親去世後,許青山忙著續弦,沒時間管她,她便被鄭榮帶回家。
鄭榮嘴上說會好好照顧姐姐遺孤,實際是惦記鄭清留給許菱的那筆巨額遺產。
後來,她差點被鄭榮管家性侵,冒雨拚死跑出去,昏倒在路邊。
幸好被人救下。
她沒死在鄭家,算她命大。
“小姨的恩情,我記在心裏。”她態度恭順,挑不出毛病來。
林荷在一旁唉聲歎氣,“我現在最頭疼的就是菱菱的婚事,放眼整個京市,竟挑不出一個配得上的好男兒。”
許菱波瀾不驚的神色裏起了一絲警覺。
“我這倒是有個不錯的人選,城東魏家獨子,儀表堂堂,人品也沒的說,魏太太也通情達理,嫁過去肯定夫妻和睦。”
魏家確實不錯,清流世家,但魏少爺患病,至今還坐著輪椅。
哪家好女兒會舍得嫁給她。
許菱抿了抿唇沒說話,一旁的林荷倒是很感興趣。
見林荷神色有些動容,鄭榮繼續煽風,“姐夫不是一直想和這種清貴人家結親?機會難得。”
比起把許菱嫁給些不入流的豪門公子哥,少不得被人說她苛待繼女。
能和魏家結親,一舉兩得。
林荷高興得很,“那就麻煩妹妹安排了。”
許菱眼中的溫順斂去,眸底漸冷,“我的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就不勞煩小姨了。”
“你少給我來這套,養育之恩大過天,我也能算你半個媽,由不得你!”
鄭榮拍著桌子,厲聲罵道。
林荷打圓場,“魏家確實是一門好親事,能嫁過去是你的福氣。”
許菱神色徹底冷了下來,“福氣?這麼好的福氣您還是留給許瑤妹妹吧。”
林荷僵了一僵。
這麼多年,許菱還是第一次當眾頂撞她。
沒等她張口,便聽一道尖銳的聲音冒了出來。
“你說什麼呢!這麼好的婚事自然要給你,我不敢和姐姐搶。”
許瑤走進來,一臉輕蔑的對許菱說。
許菱並不理她,隻是看著林荷,“我的婚事,自有父親和大哥做主,就不麻煩荷姨,我不高攀,但也絕不會下嫁。”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許菱說完轉身就走。
林荷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氣的直接抄起手邊的茶杯就砸在了地上:“小小賤人,以前怎麼沒發現,她竟這般牙尖嘴利。”
鄭榮在一旁順氣,“姐姐別生氣,為這等人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她眼神陰狠,“別急,我有辦法能讓她乖乖聽話。”
許菱從許宅出來,臉色很難看。
母親去世後,她就一直扮演著懂事聽話的乖乖女,在林荷跟前,也是做小伏低,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的。
沒想到還是被人步步緊逼,要把她往火坑裏推。
說什麼都不能再忍氣吞聲,坐以待斃,還做個任人搓扁揉圓的洋娃娃。
她得給自己掙個出路,不能把下半生耗在狼窩裏。
許菱正想著,握在手裏的手機響了下。
許菱垂眸,是周烈發來的信息:不會。
緊接著又發來一條:晚上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