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重重扔了一個抱枕過去:“我叫你滾啊!”
門口響起輕微的“哢噠”聲。
徐心悅走了。
裴聿將我臉頰處被打濕的頭發捋倒耳後,眼神溫柔,聲音很輕:“你都淋濕了,先去洗個澡,出來我在和你解釋好嗎?”
我收回打量的視線,按捺住心中的怪異,順從點頭。
熱水自頭頂淋下,驅散冰冷。
我吐出一口氣,告訴自己,沒事的。
我離開了三年,有一點變動很正常。
就像我也曾在別的世界,遇見向我表露心跡的少年。
我的房間依然像三年前一樣好好保留著。
這間房子,並沒有明顯的別人的痕跡。
我應該,多信任他一些。
......
裴聿是我成為攻略者後的第一個目標。
可我知道自己遲早會離開,不敢輕易許諾他什麼。
那天他喝醉了,哭著問我為什麼從來不說愛他。
我沒有回答,裴聿就這樣倚靠在我懷裏睡著了。
在睡夢中還在無意識流淚,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淚珠,將我胸前的衣料浸濕一片。
那時他已經是事業有成的商業新貴,對什麼都好像遊刃有餘,一片風光無限。
我知道,在他最最難的時候,也從未露出過這樣脆弱的模樣。
我呆呆地看著他,心尖震顫,垂下眸,喃喃自語:“我怕,有一天你會愛上別人。”
在我原本的世界。
我的媽媽本來是老師的女兒,家庭好,成績好,本來也應該成為一名老師,可她愛上了鎮上的吉他手,放棄一切,義無反顧跟著他跑了。
後來生下了我,那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愛情的滋養使她生機勃勃。
再後來,吉他手愛上了別人,她也就枯萎了。
她痛苦到寧願丟下十二歲的我也不願意在活在世界上,她拉著我的手說:“樂樂,如果有一天有一個男人能牽動你的情緒,你千萬要控製住自己,太危險了。”
我注定會離開。
你會愛上別人。
這也是我在勸告自己,不要愛上沈聿。
但他好像聽見了這句話,一步一叩拜上山上的月老廟,虔誠許願,求我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