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訓話半小時後,媽媽終於放我去洗漱。
水汽迷蒙中,視線逐漸模糊。
胃部的絞痛一直未消,我穿上到腳踝的長褲輕手輕腳去了廚房。
一天了,我隻吃過幾口蛋糕。
我就著水剛塞了幾口冷飯,紀阮阮端著酸奶杯來了。
她輕嘖兩聲,一改方才的和善。
“姐姐,你還真不挑!我吃剩的酸奶,要不要嘗嘗?”
紀阮阮拿起勺子遞到我嘴邊,眼底滿是嘲諷。
我偏頭避開,她卻不依不饒。
“是不是非要倒在地上你才肯吃?”
她掩唇輕笑,用嘴型辱罵:
“寧狗!”
紀阮阮想激怒我,我不會上當了。
我轉身離開,她卻一把拽住我的胳膊,順勢朝後仰去:
“姐姐,你為什麼要推我?!”
該死!
如果紀阮阮孩子沒了,等待我的將是比女德學院更恐怖的煉獄。
我一個錯步,衝到她背後充當了人肉墊。
大力之下,被肘擊的胃部劇痛無比。
聽見動靜的顧遠舟和紀言知疾步跑了過來。
紀阮阮麵色煞白,抱著肚子喊疼:
“姐姐怨我懷了遠舟哥的孩子,想害我流產。”
紀言知氣紅了眼,不分青紅皂白對著我就是一番指責。
“你一回來就惹是生非!老天爺怎麼就沒讓你死在外麵!”
顧遠舟亦是充滿厭惡:
“你怎麼變得如此歹毒?”
我渾身冰涼,似有一尾鋒利的魚在身體裏肆意遊動。
喉間腥甜再難抑製,大口鮮血噴湧而出。
顧遠舟神色慌張,他顫聲問道:
“紀芸寧,你怎麼了?”
眼前逐漸黑暗,胃裏絞痛的快要暈厥。
我口含鮮血,氣若遊絲:
“我就要死了,你們可以開香檳慶祝了。”
顧遠舟焦急呼喊: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他打橫將我抱起,不顧紀阮阮的痛呼快步朝外衝去。
意識消散之前,我好像聽見他聲線哽咽:
“紀芸寧,我不準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