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我妻子，小赫是我兒子

趙晉對我態度的突然轉變表示疑惑。

送完趙小赫回來後他一直在坐在我身邊，我因為累便一直睡著，迷迷糊糊間聞到他身上慣有的味道，溫熱的手指擦過我的麵頰。

孩子哭了我才驚醒過來。

趙晉特意找的保姆，是會一同伺候我月子的，本來我媽說要過來幫忙，但是趙晉不想家裏老人太累，便跟我提了建議。

趙晉不是本地人，他跟我一樣，是大學畢業實習後留在了這座城市，在和他在一起之前，我們各自打拚，各自生活，各自遇到錯的人，工作、感情，以及婚姻一一嘗過了苦頭，如今我們重組家庭，職場上也算闖出了一片天，都是衝著更好的未來而去。

給孩子喂奶的時候趙晉麵色溫柔湊在我們身邊，他也不是第一次做父親，但是縮手縮腳的樣子實在是與他平日裏的行事作風太不一樣，讓人看著有些覺得好笑。

孩子睡下後我們商量給孩子取名，其實在她出生前趙晉便想了好幾個名字，就是因為一直不知道性別沒有定下。

我抬手指著，“就這個吧，樂予，趙樂予，希望她以後一直快快樂樂。”

趙晉點頭，坐到我身旁，半靠在床頭，“恩，聽你的。”

他確實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聽我的，但是原則性的事情他很少退讓，比如，在我和他兒子之間。他並不信任我。

我想起一些跟他剛認識的事情來，因為工作關係對接，他給我的印象就是這樣，油鹽不進，刻板難搞，一本正經卻又不算冷漠，公事公辦，絕不摻雜一點私人交情，後來跟他慢慢接觸多了，他才偶爾給我幾個笑臉，那個時候我還想，誰要是嫁給他這樣的男人肯定得無聊死。後來怎麼也沒想到，我會和他走到一處去，眼下還結了婚有了孩子。

他一向是對孩子有耐心的，這一點，對我來說感觸頗深，他對小赫細心又有耐心，不厭其煩又仔細謹慎。我和他結婚前，每一次他帶著小赫一起出來，他都是盡職盡責的好爸爸。小赫話不多，起初跟我見麵的幾次他沉默到幾乎不發一言，趙晉從來不會因為他的沒禮貌而訓斥他，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樣有耐心的男人，要是和他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的話，他肯定也會對我們的孩子特別溫柔吧？

沫沫從小就是鬧騰的性格，女孩子的關係，特別嬌氣，梁俊易就不會對她那麼有耐心，她鬧久了他還會吼她。

看著樂予我便又想起了沫沫，不知道她有沒有又被他爸爸凶。

“聽我的？”我從思緒中回神，橫他一眼，“明明是違心話。”

他湊我更近，伸出一條胳膊來攬住我，嘴角掛著笑意，好半晌才接了我的話，“小恩，我先前確實情緒有些激動，不管是你還是小赫，你是我妻子，小赫是我兒子。”他攤開自己寬大的手掌給我看，“你說，我手掌上掌心裏，兩邊都是皮肉，我怎麼挑？”

他對上我的眼神，聲音誠懇，“小恩，緩一緩吧，都靜一靜，小赫去他媽媽那邊住一段時間，你也在家好好休養。”

他這一句我倒是覺得有道理。

我微微點頭。

月子裏我媽來了好幾趟，有她陪著聊一聊，我心態好了許多。

想想，小赫不在的日子我好似真的過得放鬆了許多，大概是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是安全的吧。

趙晉因為銀行的事提前結束陪產去上班，上班的頭一天回來便告訴我要去出差，年底審計等各項業務下，這一次他不得不去。

左右家裏有保姆，用得還算順手，他去便也去了。

可是沒想到，趙晉出差的第一天晚上，家裏便接連出現了怪事。

家裏的保姆姓陳，我一般喊她陳姐。

我因為不太習慣跟陌生人在同一間屋裏睡覺，便讓她睡在了隔壁，她晚上聽到孩子哭聲後再過來。

樂予並不讓人省心，晚上鬧騰的次數也比較多，我成了習慣，晚上睡眠日漸淺。

大概是知道孩子在身邊，也不敢睡太深。

一般白天陳姐在，我會在白天好好補一覺。

趙晉出差，陳姐怕我一個人，便提議把孩子帶她房裏去睡。

我沒有同意，不知為何，我總不願孩子離開我的視線，我心裏時時總有警惕。

夜半，我剛喂完樂予眯著眼半睡半醒間突然聽到窗戶口傳來響動。

起初我以為是風聲，便也沒有太在意，可是再一次閉上眼快要睡著間卻又傳來聲響。

好像是什麼東西砸了窗戶。

我頓時睜開眼。

屋子裏很靜，隻有空調出風口傳來的簌簌響聲。

我躺在床上再無睡意。

我們這棟別墅是在近郊，入住率在一半左右，周圍也沒有大型的住宅區，所以人並不多，平時也很安靜，夜間沉寂，偶有風吹樹葉聲。

今年的這個冬季算是暖冬，風雨並不多。

我穩住呼吸，間隔不多久窗戶上“啪”的一聲，再次傳來異響。

這一次，我聽清了，是石子或者其他硬物敲擊窗戶玻璃的聲音。

外頭沒有風聲，不可能卷著石子砸上來，除非人為！

窗戶口我拉著窗簾，室內為了方便查看樂予情況，我點了暖黃的夜燈，屋內家具在昏黃的燈光下，投射出斑駁的暗黑光影，配上窗口的聲音，更顯詭異。

我握緊拳，掀了被子起床，卻不敢湊到窗口去查看，一伸手先滅了夜燈，屋裏頓時一片漆黑。

漆黑之下，我屏住呼吸，慢慢移到窗口，拉開了窗口的一條縫隙。

就在我拉開縫隙的當口，露眼之處，霎時有一塊雞蛋大小的黑色物體朝麵而來，玻璃窗上一陣巨響，驚嚇中我下意識動作，往後退去用力合上了窗簾。

與此同時，樂予被響聲嚇到，全身一跳，立時大聲哭了起來。

我反應過來，摸黑走向嬰兒床，才湊近，聽到聲音的陳姐也開了門進來。

“恩琳，怎麼沒開燈呀？”陳姐進來，摸著門口的開關，開了燈。

屋內瞬間亮起。

“陳姐，你過來看一下樂予。”我側開步子朝床頭櫃走去，直接撥了物業電話。

陳姐應聲過來抱起樂予哄睡，哭聲漸止。

陳姐聽著我跟物業的對話，在我掛斷電話後一臉的疑惑和詫異。

“恩琳啊，怎麼會有人半夜三更砸我們窗戶啊？我們報警吧？不會是小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