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相

楊姝恬對著肖美雲大喊道：“肖美雲！我爸出事之前，你是不是跟他鬧離婚了？！”

肖美雲看清說話者是楊姝恬的時候愣了一下，跟肖螢對視一眼，意思是怎麼這麼巧，剛說不會打照麵，本人就閃現在眼前。

肖美雲又看了看，其他人的都是楊力的親戚，隱隱感覺不太妙。

肖美雲對楊姝恬說：“恬恬，這是怎麼啦？”

楊姝恬大聲道：“你回答我的問題！我爸出事之前，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我爸吵架，鬧離婚！”

肖美雲聽見楊姝恬的話裏，都把時間具體到晚上了，想來是聽見了誰嚼舌根。

肖美雲：“我和你爸鬧離婚，或者沒鬧離婚，那怎麼了呢？”

楊姝恬馬上就炸毛了，“看來張阿姨說的沒錯！你當時還在馬路上和我爸鬧來著！因為你頭天晚上鬧離婚，我爸估計覺也沒睡好，第二天也心煩意亂，所以才會開車出事！我爸開車開得那麼好！怎麼會平白無故出事！都是你害的！”

楊姝恬的這番話很有煽動性，親戚們也開始七嘴八舌地質問起肖美雲，“要不是你跟他鬧，搞不好他頭天下午就去開會的地方住下來了，哪裏會在第二天清早才開車趕過去！”

“對！楊力做事情向來是打提前量的！向來有計劃！哪裏會臨到頭來才出門！開會是早上九點，他開車過去的路上時間緊，肯定心裏也是慌的！”

“又沒睡好，又要趕時間，又想著你跟他鬧離婚的事情！所以才會出的意外！”

……

七嘴八舌，吵得整個倉庫都亂糟糟的。

在楊力剛剛出事的時候，楊力的親戚們就對肖美雲不滿，如今找到了一個確切的證據，那更是一種得理不饒人的姿態。

肖螢站出來，“你們這些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天天和楊伯伯睡一個被窩，這也知道，那也知道，你們在楊伯伯和我媽家裏安了攝像頭嗎？”

這話說得很是噎人，對方的七嘴八舌瞬間頓了一會兒。

楊姝恬想了一下，還是把炮火對準肖美雲，“那你那天晚上是不是跟我爸吵架了？！我隻要這個答案！”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肖美雲。

肖美雲：“是。”

楊姝恬：“你是不是鬧著要跟我爸離婚？”

肖美雲：“確實提了離婚。”

聽了這話，楊家眾人頓時又覺得自己占據了有利高地，又開始七嘴八舌炮轟起來，“那可不就是你害的嗎？”“這還有什麼可說的？！”“你還有臉承認！”……

楊姝恬走到肖螢麵前，挑釁道：“我不需要安什麼攝像頭，我也知道我爸和你媽出了什麼狀況，因為街坊鄰居都認識我，會跟我說，沒人認識你，都覺得你是個半路來的野崽子！”

肖螢：“如果我媽離婚帶著我再嫁，我就是野崽子的話，你在你媽和你後爸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

楊姝恬怒道：“你……！”

肖螢：“說話留點口德，不然反彈到自己身上還是挺疼的。”

楊姝恬氣急胡言亂語道：“還口德，你跟我講什麼口德，你們就是最缺德的人，你和你媽都缺德！”

肖螢：“是，缺德的人幫你親爹還了債，不缺德的人不知道躲哪裏去了。”

肖螢過去從不和楊姝恬計較，凡事讓著她，最多不搭理她，還從來沒和楊姝恬硬碰硬對罵過，楊姝恬一時有些措手不及，氣道：“好你個肖螢！現在我爸沒了，你是露出原形了！原來你這麼跋扈！你過去的好脾氣樣子都是裝模作樣！”

肖螢笑了笑，“這都被你發現了。”

楊姝恬被徹底激怒，抬手就要給肖螢一個耳光。

就在她正要打向肖螢的時候，忽然感覺一個力量束縛住了她的手腕，讓她的手動彈不得。

楊姝恬抬頭一看，隻見一個男人就在她的右手邊，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男人雖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但是目光完全沒有看她，而是盯著肖螢在看。

肖螢也看見這個男人了。

不是別人，正是秦晏。

秦晏放下了楊姝恬的手，看了楊姝恬一眼，沒說話，但是楊姝恬卻被這個眼神嚇了一跳，那個眼神像是在威脅，若是楊姝恬再敢做什麼，絕不輕饒。

然後秦晏的眼神，慢慢掃過眾人。

眾人不知不覺就停止了爭吵，打量著這個陌生人。

秦晏身材挺拔，站在人群中，就是最高的那個，加之穿戴一看便是價格不菲，表情也是平靜中帶著一些壓抑的怒火，就讓人有種不好惹的感覺。

秦晏一字一頓道：“法治社會，你們在幹什麼？”

楊力的親戚裏有人壯著膽子回道：“你哪裏來的？！我們處理我們的家事，關你什麼事！”

秦晏：“家事？肖美雲和肖螢跟你們可不是一家人。”

楊力的親戚道：“肖美雲害死了我們家的人！怎麼不該我們管了？”

秦宴：“害死？你有證據？你們管？你們是誰？”

這時候肖美雲站出來道：“行，那就去報警吧。去團結路警局。”

楊力的親戚道：“附近就有警局！幹嘛去團結路警局！”

肖美雲：“就去團結路警局，有事跟你們說，關於楊力的事。”

眾人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什麼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分頭打車去了團結路警局。

肖美雲來到警局，其中一個女警就認出她來了，正要跟肖美雲打招呼，問她來做什麼，這時候隻見來了幾輛出租車，又下來了一群人，似乎都是跟著肖美雲來的。

這時，肖美雲對眾人說道：“楊力出差，確實是應該頭一天下午就過去，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開會，他當時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肖美雲：“開會的頭一天中午，我就把行李給他收拾好了，他說讓我早些做晚飯，四點多鐘就吃飯，吃完飯他開車過去，七八點能到，天色不算晚。”

肖美雲：“我說好，中午收拾完他的行李，我就出去買菜了，還買了他喜歡吃的牛尾，回來給他煲湯。吃完晚飯，他就拎著行李開車出門了。”

楊力親戚道：“我們打車過來，是聽你說廢話的？！”

肖美雲不搭理，繼續道：“晚上十點半的時候，我忽然接到警察電話，讓我去警局領人，我還以為是什麼新型詐騙，給掛了，結果人家又打電話來，三言兩語跟我說清楚了情況，說楊力就在團結路警局。”

聽到這裏，楊力的親戚們都是麵麵相覷了一下。

肖美雲繼續說道：“我趕緊打車去警局，整個人都是懵的，總覺得中間有什麼誤會。不過到了警局，看見楊力那個表情，我就知道，沒什麼誤會。”

肖美雲：“你們之前不是覺得很奇怪嗎，楊力開會是一早開會，為什麼是當天一早去，而不是頭天過去，現在告訴你們答案，他打這個時間差，是為了去嫖娼！他的設想是，頭天下午就跟我說從家裏出發，過幾個小時就告訴我到了目的地了，累了，需要休息了，這樣我也不會找他。其實這個時間，他正好可以在人家那裏過夜，第二天一早再趕去開會，天衣無縫。沒錯，他是個做事有計劃的人，這確實很有計劃。”

肖美雲：“誰知道他遇上掃黃，抓了十幾個人，基本上五天十天的拘留是少不了的！我心裏想著，楊力要真是被拘留了，這臉麵怎麼辦？我差點沒給人警察跪下了，說怎麼罰款都可以！別拘留啊！他明天就要開會，如果不出現在現場，肯定很多人找他，到時候拘留的事情怎麼瞞得住！”

肖美雲：“反正楊力就是口口聲聲地說談妥了錢，還沒發生什麼實際性的關係……最後，警察可能是考慮到種種原因，一個是初犯，情節較輕，另一個就是確實也不想給楊力的家庭事業造成毀滅性打擊，另外可能也看我求的可憐，最後交了罰款，放我們走了。”

肖美雲：“把楊力領出來的時候，他身上都是尿騷味，嚇尿了已經。”

肖美雲：“我氣得不行，跟他一路吵架一路走回去，這就是我當時為什麼大馬路上跟楊力提離婚的原因。”

肖美雲：“第二天一早，他就出門了，車還停在人家那邊呢！他先去找車，然後開車去開會的地方，之後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了。”

肖美雲：“這事兒為什麼我一直沒說，我跟任何人都沒說，包括我女兒。就是想著給楊力留點最後的臉麵！如果讓他哥哥弟弟妹妹還有女兒知道了……他在九泉之下也覺得丟人！”

肖美雲：“你們為什麼要逼我？！你們要是不逼我，我可以這輩子把這事兒爛在肚子裏！我誰也不會說！可你們非要逼我！現在好了，你們現在知道了，你們平日裏體麵的、正派的弟弟哥哥爸爸嫖娼被抓，高興了嗎？！舒坦了嗎？！滿意了嗎？！”

肖美雲：“如果你們還有半點不信的，你們就去問裏麵的警察，我簽字領走楊力的手續單子還在裏麵呢！”

所有人都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段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