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僅如此，嚴淮湛還命越行將舞女的屍體扔到了慈寧宮寢殿外。

曲燕秋今日醒來，開門見到的就是死不瞑目的屍體。

“後來之人。”

“後來？”曲燕秋疑惑了，她不就送了一個人。

嚴淮湛嗓音冷沉：“曲太後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好了？”

曲燕秋也騰起幾分脾氣：“陛下才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哀家說了隻有一個女子，我——”

話說一半，曲燕秋忽然愣住。

她仔細看了嚴淮湛的臉色，恍然大悟。

她那亂情散可是從西域得來的奇藥，沒有女人解毒，就算沒有性命危機也能將人折騰掉半條命。

嚴淮湛若是硬生生扛過了毒效，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氣色？

曲燕秋陡然舒展了眉眼，笑盈盈道：“原來陛下是想找為你解毒的女人，怎麼不早說。”

“這般，陛下將那女人的外貌告訴哀家，哀家去找，無論是哪個宮的宮女，定能給您找來！”

嚴淮湛輕嗤，“那就有勞太後了。”

語罷他揮袖離開，沒在慈寧宮多呆。

太監院，沈歸薏迷迷糊糊醒來已經是未時了。

她聽見外麵人聲鼎沸，覺得奇怪。

沈歸薏穿好衣服，因為脖子上有斑駁，用白布條纏了一圈後走出門。

“外麵這是怎麼了？”她問。

一個小太監回：“隔壁宮女院在被搜查，太後娘娘派了好多侍衛，說要幫皇上找人。”

沈歸薏一聽，心中咯噔。

“找、找什麼人？”

“什麼人，不就是昨夜為皇上侍寢的宮女！”太監白眼一番，嫌棄看了沈歸薏兩眼。

“沈意，你昨晚去哪兒混了，是不是偷懶去了！”

“對啊，你不是被劉掌事叫去給陛下收拾養心殿，之後呢？怎麼就消失了？你這脖子上又是什麼？”

有人想來扯布條，沈歸薏忙後退幾步躲開。

“別，是傷......”

“我、我昨晚打掃完寢殿，觸怒了陛下，被罰了。”

她敷衍說兩句，暗示脖子是被嚴淮湛懲罰的。

太監們幸災樂禍的笑了笑，相信了。

天子發怒，伏屍百萬，多半沈意差點被掐死，昏在哪兒苟延殘喘吧！

“那你離開的時候有沒有見到爬龍床的宮女？”

“沈意，你要是知道就給我們提供線索唄，到時候找到人，領了賞賜給你分點！”

沈歸薏搖頭嚅囁：“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她想了想，又遲疑問：“你們......都知道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養心殿的那位真臨幸了宮女？”

“你小子肯定是暈在哪半死不活吧！前半夜辦事的聲音那麼大，沒聽見？”

沈歸薏聞言紅了耳朵，埋下頭掩飾惶恐：“我昨夜睡得早......那宮女的樣貌，你們清楚嗎？”

“咱們上哪清楚去？連聖上都沒看清臉。”

太監們嘖嘖歎息：“隻說頭發黑長，有雙鹿眼，這兩條消息能找出什麼人？難怪侍衛們抓了半個時辰了，還沒把宮女翻出來。”

聽到這話，沈歸薏鬆了口氣。

不幸中的萬幸，嚴淮湛沒看清她的臉，昨夜沒有任何人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