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
他怎麼沒有被猛獸撕了?”
“你們看,他手裏扯的是什麼?”
“應該是藤蔓吧,黑漆嘛唔的,看不清呀!”
眾人皆是一怔,紛紛看向了下山的路。
秦羽用樹脂藤蔓,做了個簡易的拖車,正緩緩下山。
沒辦法,今日開春,獵物們都出來交配覓食了。
大豐收,都快拿不動了。
“羽兒!”
秦拐子眼眶一紅,抓著旁邊的枯草就衝了上去。
“二伯,你也來了?
快,幫忙把這些東西拖回去,可累死我了!”
見到二伯,秦羽咧嘴一笑,抬手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
“哎!
這麼多獵物,發財了。
羽兒,我們要發財了呀!”
秦拐子激動的熱淚盈眶,抓著拖車的手都在顫抖。
退出行伍之後,因腿腳不方便,他已經多年沒見到過這麼多野味了。
隨著簡易拖車被秦拐子拉下山,一眾挖野菜的村民們,都炸了,紛紛圍著拖車旁,驚掉了下巴。
“這,這麼大的野兔,一隻能賣一兩銀子呢。”
“這山雞得有六七斤重吧,燉成雞湯,補呀!”
“秦羽,你這些獵物,得有二三十隻吧?”
眾人抿著嘴巴,一臉的羨慕。
李正雄也被驚的麵色鐵青,這些獵物,推出去,至少也能賣上三十兩銀子,夠一家吃喝小半年了。
想到這,李正雄幹脆把手中的野菜籃子,扔了個底朝天。
“不多,山雞加野兔,正好四十隻。
走,二伯,我們今晚開葷,吃肉!”
秦羽一拍秦拐子肩膀,拉著拖車回村。
路過李正雄身邊時,還不忘記打趣道:
“正雄叔,誰說書生不會打獵?
其實打獵靠的不是蠻力,得靠智力!”
看著秦羽嘚瑟的笑臉,李正雄老臉一紅,熱辣刺痛,就跟塗了辣椒粉一樣。
村其它民們雙眼放光,都紛紛提著菜籃子,跟了上去,興許還能分一口,帶回家給孩子們補充下營養。
這年頭,大家都想聞一聞,肉是什麼滋味。
唯獨李正雄,對著秦羽的背影直吐唾沫:
“呸,不就是走了點狗屎運嗎?
嘚瑟個求呀!”
“你們看,那不是秦羽嗎?
他拉的什麼東西?
這麼人圍著!”
村口正在幹農活的老少爺們們,都紛紛圍了過來。
原本秦羽想給蘇紫嫣送一些的,可看她家房門緊鎖,索性直接回家了。
推開門,發現父親不在,秦羽便叮囑二伯將所有死了的獵物分揀出來,按照等級,分成了三大類,準備趁黑去鄉裏,趕上明早出攤。
“這五隻兔子,大家分了吧!
有誰願意跟我一起去鄉裏擺攤的,每個人給半貫錢!”
秦羽拿出五隻死兔子,當場分給了大家夥。
夜裏趕路,山賊多擾,人多一些,還是有保障的。
“半貫錢?
此話當真?”
很快,村東頭田嬸家的破軍就鑽了出來。
別看他年紀小,一身蠻力,打遍村子無敵手,卻因智衰這一點,被全村的人看扁,處境與秦羽的前身無異。
兩人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當然!”
秦羽淡淡一笑,如今自己得罪了兩大鄉紳,做事兒還是穩妥一些比較好。
“好,那俺幹了!
等我一下,我回家拿家夥!”田破軍搖晃著虎頭轉身就走。
“我也去!”
“還有我!”
幾個壯丁們也紛紛回家,拿起了木棍,簇擁過來。
秦羽並不是害怕這些野味被山賊們搶了。
而是怕他裝在肩膀麻袋裏的兩顆老山參。
從鄉裏回來時,他特意去了趟集市,一顆三年的老山參,就能賣出三十兩的高價。
自己這兩顆,根須旺盛,估計得有十年之久了,一顆三百兩都有可能。
一眾人浩浩蕩蕩的上路了,有破軍這個二愣子帶頭,身寬體胖,天生蠻力,再加上不服就幹的性格,跟隨的人,也不敢動歪心思。
好在剛入春,來往貨物少,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山賊。
早市的大門一開,秦羽便帶著一行人,拉著簡易拖車找了個最大的鋪子售賣。
“掌櫃的,我這一車野味,全新鮮的,你看看!”
秦羽上前開口詢問。
自己售賣太慢,而且還要遵守市場規則抽水,太麻煩了,倒不如打給鋪子更省事兒。
“額,品相倒是不錯,毛皮也算完整。
兔子我給你一兩一隻,山雞,八十貫,怎麼樣?”
掌櫃的體態渾源,掃了一眼滿車的野味,盯著為首的秦羽,眼珠子咕嚕亂轉。
他開張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人這麼大批量的狩獵,著實震驚到他了。
“再加兩成,如何?
往後,我天天固定這麼多,給你送貨,大家一起做個長久買賣。”
秦羽抬手一拍掌櫃的肩膀,如此大批量的送貨,而且還減少了運送費用,外加兩成,不多。
“這......
好吧!”
掌櫃的倒也和善,直接答應下來。
一車的野味,一共賣了六十兩十三貫零三錢。
看著掌櫃的數錢,一眾壯丁們眼睛都看直了。
這麼多錢,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
“廢物......不是,秦羽,羽哥,你剛才說,那個長期送貨,是真的嗎?
俺們都想跟著你,長期幹!”
幾人都瞪著眼珠子,盤算著每日的工錢。
一天,半貫錢,一個月就是十五貫,折合銀子十五兩,這可是個大買賣。
“當然,以後隻要你們好好幹,虧待不了你們。”
秦羽拿出了錢,給大家一一結賬,而且每人多發了三十文,引得眾人一通感激涕零。
“好了,簡易車就不要了,你們挑出來一人,去買一輛路車回來。
以後我們也能省點力氣。”
“再找一個人,去陳家鐵匠鋪,打三把這個回來!”
秦羽吩咐了一句,又帶著一眾人到了藥材鋪子。
一眾人原本是佩服秦羽的,可看到他如此大手大腳的花錢,肉疼的亂顫。
心裏,更是暗罵著秦羽:“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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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買藥,還是看病?”
藥鋪夥計先是看了一眼幾人的著裝,下意識問了一句。
“掌櫃的在不在?”
秦羽小心翼翼的取下肩膀的掛包,這玩意,根須越完整越貴,馬虎不得。
“掌櫃的沒空,幾位要是抓藥,我就可以!”
夥計搖頭苦笑,都找掌櫃的,他們這些下人,還要不要鍛煉晉升了?
“我不抓藥,我是來賣藥的!
隻要能做得了主,誰都可以!”
秦羽將麻袋張開,小心翼翼的把一枚人參拿了出來,平鋪在桌麵上。
“賣藥?
我們這裏是藥鋪,隻抓藥,不買......”
不等夥計把話說完,一股子濃鬱的藥香味,便湧入他的鼻腔,使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麵色大變,震驚道:
“啊,這,這是老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