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成為男女主play中的一環,還不如順帶報個恩。
“沒錯。”喬安兒挑釁的注視著池焰,“成親還是抗旨,你們從中抉擇罷!”
池焰很是懷疑,喬安兒是不是把腦子摔壞了。
半盞茶的功夫,她從非嫁他不可,轉頭就要當他大嫂?
“嗬,你又有什麼惡毒心思?”池焰可不相信喬安兒是真心的,說不準,她打算死乞白賴呆在侯府,繼續挑唆事端!
池焰心裏,她本就是作惡多端的女人,喬安兒不想洗,也懶得洗。
她並非征求池焰同意,徐徐將視線落在驚魂未定的池母身上。
池母與之對視,目光閃躲不知在計劃什麼,嘴裏喃喃道,“好,好,也好,雙喜臨門......”
嫡子那副德行,誰家姑娘瞎了眼能看上。
正好喬安兒接這燙手山芋,又能避免皇權謫罪,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喬安兒舒了一口氣,嫡子池淵長什麼樣,她一無所知。
大不了形婚,她身懷醫術,比這群古董多活了千年,不說風生水起,那至少也能在主角光環下平安度日吧!
喬安兒真切的見到池淵,是在侯府偏僻的後院,鬆山閣。
偌大的佑京侯府,長公子的門庭卻極其清冷。
院牆外並無侍衛值守不說,丫鬟也隻有兩人。
喬安兒踏進院子時,兩女婢正坐在屋簷下逗著一隻大黃狗。
哪怕見一襲紅衣的喬安兒來,她們也隻是瞟了眼,隨後便惘若未見。
喬安兒環伺過院子,雖是簡陋了些,梁柱腐舊,石板碎裂,就是頭頂的青瓦,也幾處漏空,但院中芍藥長勢喜人,桃花正豔。
可見鬆山閣的主子,應是風雅之輩。
她順著台階通過垂花門,廳堂空蕩,寢房無人,抱廈堆滿雜物,喬安兒尋至書房,止住了腳。
書房中支起了窗頁,幾枝桃花探頭望。
臨窗的一方梨花木書桌,文房四寶歸於恰當位置,宣紙鋪麵,正有筆尖落墨。
蒼勁而不失風逸的字跡是一行豎記的詩句。
花間醉酒,夢半生;
悲也好,喜也好。
寥寥幾字,散發著壓抑卻灑脫的溫度。
喬安兒看他白皙且經脈分明的手,看他織錦的青煙色衣擺,看他清瘦刀刻的臉,看他溫潤如神明眷愛眾生的眼......
出乎意料的,池淵比她想象中更好看。
不同於池焰的冷硬,他給人的感覺十分溫和,書中三言兩語的概括,根本就是滄海遺珠。
喬安兒走到桌前,他卻毫無察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真正做到了與世隔絕。
過於的平靜,隻因他聽不見。
聽說池府嫡子天資聰穎,三歲背誦四書五經,六歲便觀天象,曾轟動朝野,後因一場大病,便淪落為查無此人。
喬安兒不禁心存憐憫,可惜了,天妒英才。
就在她目露同情時,池淵提筆蘸墨,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深深墨瞳清澈如水,像一麵鏡子,映著喬安兒喜慶的身影。
他先是一愣,旋即勾起淺色的唇。
一瞬間,春風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