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焰身形高大,武將出身,劍眉一緊,俯視著喬安兒時戾氣陰沉,“好話說盡,你休要死纏爛打!”
情根深種的男主不從,原主那是搬出了聖旨要挾,卻守一輩子活寡,活活將自己逼成了心理陰暗的變態。
熟知災難後果的喬安兒,斷然是不會重蹈原主覆轍的!
要怎麼保持體麵,又不給男主添堵,她立即展開了頭腦風暴。
忽然,喬安兒靈光一閃,明眸也清澈了許多。
她摸索著爬起來,瞥了眼池家老夫人和池焰,冷冷地勾起了唇角,“還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啊,求著我嫁我還不嫁呢!”
此言一出,池老夫人瞳孔震了震,池焰跟著一怔。
要知道就在將才,為了挽留住池焰去尋白月光,喬安兒可是百般阻攔,甚至揚言,就算死也要死在侯府。
池焰氣火攻心,方失手將她掀飛,撞在了高堂的方桌一角。
這怎麼眼睛一閉一睜,跟換了個人似的?
之前那痛哭流涕,聲嘶力竭的瘋女人呢?
池母雍容華貴,回神時喜出望外,忙吩咐家仆道,“那敢情好,將她的東西都扔出去,眼不見心不煩!”
“且慢!”
下人正動手,喬安兒又喊停,她素來有華佗在世之名,中醫館裏錦旗掛了一整麵牆,怎會受這些老古董的欺壓!
她環抱著雙手在胸前,傲然的揚起下巴,似看螻蟻般睨著池家人,“你們是真當聖上諭旨是擦腚的草紙是吧?”
擦腚,草紙?
喬家父親可是禮部尚書,喬安兒亦是閨中千金,怎會如此粗鄙?
在一波蓋一波的歎為觀止後,喬安兒向著池焰逼近了兩步,她身形雖單薄,氣勢卻絲毫不弱,“侯府二公子好威風,甘為心上人冒天下大不違的風險,拿侯府上下百餘口人的性命來糟踐!”
什麼男主不男主的,又不是自己的男主,誰比誰高貴?
這癩皮狗,竟是數落起他來?
池焰大開眼界,轉念一想,他眉骨下壓,眼裏盡是陰霾,嗤笑道,“你不就想如願以償嫁給我,冠冕堂皇說這麼多,自私至極!”
憑借著一紙婚約,喬安兒多次阻撓他與小蝶相會,甚至不惜下毒暗害她自己的表妹。
池焰算是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想娶的隻有他的小蝶!
豈料喬安兒嗤之以鼻,輕蔑的目光至上而下打量著池焰,他是一表人才,符合原書的描述。
但再帥也是別人的,她不稀罕,無欲則剛的喬安兒脊梁骨硬得出奇,“誰說我要嫁你了,池家除了你一個兒郎,難道就沒有旁人了麼?”
“你......你要嫁給老大?”池母大驚失色,她有兩兒子。
池焰雖是庶出,但英武非凡。
嫡出的老大,因是個廢人,又雙耳失聰,池家早已將他視為無物,恥辱!
喬安兒也不想的嫁,但她熟知在原主臨死之際,野狗啃噬,是池家嫡子池淵,用一捧一捧的土將她埋葬。
過街老鼠的原主,也是至死才發現,這世道隻有池淵將她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