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卻在這時給我遞來了書信,聲稱最近心情鬱鬱寡歡,所以想來我這邊做客。
我很是驚訝,畢竟這幾年嫡姐從不主動聯係我。
在宴會上,嫡姐第一次見季子慎時眼中的確劃過驚豔。
但對我仍是態度冷淡。
很快,我便知道了嫡姐的用意。
嫡姐第二日直接登了門。
我不好拒絕,隻好假裝安慰她幾句。
嫡姐雖一身白衣,但仍可看出衣服上繡著精美的花紋,麵色蒼白,但近看卻能看出抹了脂粉與口脂。
整個人看上去清麗可人。
等聽到嫡姐話裏話外都在問季子慎的去向後,我便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直接問:
“姐姐,你不會是對晉王有何想法吧?”
嫡姐明顯被我的直白驚了一下,欲蓋彌彰的掩飾說:
“你在想甚!”
想到父親嫡母的作風,我更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畢竟現在柏家公子已死,你以後婚嫁之事艱難了。”
“現在適齡男性中,晉王已算頂頂好的了,是也不是?”
嫡姐頓了下,恢複了嬌蠻語氣,眼中隱隱閃爍淚光:
“之前,比起柏郎,嫁給晉王用處更小,但是柏郎他命不好.......”
“現如今,誰叫你不爭氣,晉王與崔靜的事情已是鬧得滿城風雨,你又無子,你若是不行,便換我來!”
“正逢亂世,每一次聯姻、每一份資源我們成家都要好好把握。”
不愧是嫡姐,還是一如既往的驕傲與自我。
我靜靜喝著茶水,沒想到成家如此著急,這就開始為嫡姐做打算了。
至於我,嗬,我在他們眼裏都不算個人,不過是個棋子罷了,好用便用,不好用就棄掉。
那就看看,到底誰才是棋子。
我笑了:
“那姐姐便試試看吧。”
真是,這府中生活越發有意思了。
嫡姐就這麼在府中住下了。
今朝男女大防並不嚴,季子慎為此還來看望過姐姐。
離得遠遠的,季子慎客套詢問:
“成小姐,聽聞柏家兒郎出了事,請節哀。”
姐姐咬緊下唇,硬是擠出一絲楚楚可憐之感:
“王爺,多謝。”
季子慎接著問住得如何,嫡姐急忙回:
“很好。但王爺你很是忙碌,我在府中一天,隻看到你晚上歸來。”
“你要多注意身體。”
眼神中帶了欲語還羞。
季子慎不為所動,大約是太忙了,沒說幾句就匆匆而走。
我看著都覺得好笑,嫡姐這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呢。
嫡姐瞪我一眼,惱怒的回自己所在的左廂房了。
隔日,郎中被春桃引著,悄悄來到我房間後,我給他看了我每日睡前都要喝的湯汁。
猶記得,婚後不久,每日,季子慎都讓人給我送湯藥來,他溫柔勸慰我說:
“這是我讓太醫特意做出來的,就為了讓你更容易懷孕。”
我感動不已。
不疑有他,每每我都照實喝下,盡管這湯藥真的很苦很苦。
但在夢中,季子慎為了氣我,向我坦言:
“你真以為你能生下我的孩子?你每天的湯藥早就讓你難以懷孕了!”
“你身為庶出,能夠成為王妃,已是你的福分了。”
思緒回籠。
郎中細細看完後,猶猶豫豫的回答:
“夫人,這大約是避子湯,用藥極為高明,不傷身,隻會讓婦人難以懷孕。”
聽後,我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
看來夢中這些都是真的。
還是春桃把郎中請走的。
我不敢相信季子慎居然這麼早就開始算計我!
那往日的恩愛究竟又算什麼呢?他對我的溫柔都是在做戲嗎?
還是男人都是如此善變?
我想不明白,便也不想再想了。
哀莫大於心死。
等春桃回來時,我還靜靜的坐著,似在沉思。
春桃想說點什麼寬慰我,我抬眼打斷了她的話:
“想不想遠走高飛?”
春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