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瑟為了回到她原本的世界,掏心掏肺攻略我整整十年。
後來有人告訴她,她攻略錯了人。
真正該去攻略的應是當朝太子殿下。
她大婚之日親手把我送上了黃泉路,轉而投向太子殿下的懷抱。
可她不知,太子殿下的手上早已沾滿了無數穿越者的鮮血。
-----
“妾身已為殿下除去心腹大患,殿下難道還不信妾身對您的忠貞?”
李瑟供上我的頭顱,乖乖伏跪在太子麵前。
她聲音柔情如水,眸光含情脈脈。
這模樣,我很是熟悉。
在她還未遞給我那杯毒酒前,在她還未親手砍下我的頭顱前。
她也是這樣待我的。
隻不過,現在換成是太子罷了。
“京都盛傳你是謝錦的命根子,怕你蒙受委屈,不惜得罪長公主也要退掉與眠月郡主的婚約。”
太子掃了一眼地上裝著頭顱的血盒,嘖嘖兩聲。
“凡你所求,他也事事依你,無有不應,你居然真的下得去手。”
李瑟握緊了袖中手,垂下眸子。
難辨神色道:“可他為一己之私,強行將妾身囚禁謝府,錯失與殿下的一段緣分,此恨綿綿,唯有看他喪命黃泉方解心頭之恨。”
頓了下,抬頭看向太子,柔聲道:“何況,他對殿下有不臣之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死有餘辜。”
我飄在空中,聽她擲地有聲,不禁心生悲涼。
曾幾何時,數九寒天,她不慎感染風寒,燒得一塌糊塗臥榻不起。
卻死死拉住我的手不放,呢喃出聲。
“錦哥哥,你別娶眠月郡主好不好,你娶我吧,我不能沒有你。”
我與眠月郡主是自幼定下的娃娃親,雖非天子所賜,也不能隨便駁了天家顏麵,讓皇室蒙羞。
所以我與李瑟同住一簷,十幾年過去,我雖心有齷齪,卻待她克己複禮,不曾有過半分逾越之舉。
直到她拖著病體,哭得淚眼朦朧,厲聲質問。
“你分明是喜歡我的,為何就不敢跨出那一步?難不成日子一到,你當真要去迎娶眠月郡主?”
我心防線大破,潰不成軍。
退了眠月郡主的親,不顧世俗人倫,娶我這遠房表妹為妻。
如今衷情訴盡,到她口裏竟成了我威逼利誘。
我眼眶酸痛,用手一抹,幹幹的,什麼也沒有。
人死如燈滅,如今竟是連淚也流不出了。
太子撫掌大笑,“說得好。”
下一瞬笑顏盡斂,身子微微前傾,狹長又淩厲的眸子打量著李瑟。
帶著幾分玩味道:“可孤如今已有太子妃,你這般弑夫投誠,叫孤怎麼待你才好呢?”
李瑟嬌羞著垂下腦袋,“妾身蒲柳之姿,不敢與太子妃爭輝,隻求能得殿下垂憐一二,常伴身側。”
太子眸子閃爍,勾起唇角。
“謝家傾覆,你居功至偉,孤自是不會虧待,從即日起,便封你為側妃,常居去祟閣。”
李瑟麵色一喜,伏地謝恩。
我卻諷刺一笑,莫名快意。
我親愛的瑟瑟啊,你以為攻略太子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可你不知,太子手上早已染滿了穿越者的鮮血。
他正等著你往裏麵跳呢。
李瑟是個穿越者。
在她八歲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她會製皂,製出來的皂細膩光滑,聞起來有淡淡的梔子花香。
也會製精鹽,製出來的精鹽放進菜裏,比醉香樓裏的讓人饞。
還會製藥膏,製出來的藥膏止血效果極佳,比起宮裏的金瘡藥不遑多讓。
她一展才華,妄想拿這些博得謝府的重視。
可她不知,在她之前已經來了好幾個穿越者將類似技術傳遍中州。
而那幾個穿越者的下場,無一例外,都被太子下令扔到了野外,叫野狗分而食之,死無全屍。
太子對穿越者深惡痛絕,立誓除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