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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寵病寵
美人與骨

第7章

最容易被發現

而屋裏的兩個人,韞意噙著淚,脫下鞋襪,揉著已經被砸淤青的腳,項琅別過頭去。

她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項琅惱火的想要將她趕出去,卻在對上韞意那雙淚珠漣漣的眼睛時,問了一句,“疼嗎?”

“掌印。”韞意原本想伸出腳,抬到他的書案上頭,讓他的眼睛好生看一下,都已經淤青了。

怎麼會不疼!

但書案太高了。

太出格,反而不好。

“疼得很,怕是不能走路了。”

韞意話說的可憐又糯糯軟軟的。

項琅走到她身邊,看傷的不輕,對外吩咐道:

“南平,取一個帕子和冰塊來。”

冬日裏,冰塊並不難拿。但項琅怕冷,南平便沒有在這裏準備,讓人去別的地方拿來。

南平端著走進去,低著頭,放下東西就走。

知趣的很。

項琅拿著帕子,包著冰塊遞給她,韞意本是接過來,要自己敷的,但她太疼了,手上一個沒拿穩,冰塊掉在地上,好在南平送來的多。

韞意撩開衣裙,腳懸在半空。

像是五月剝了殼的荔枝。

項琅重新包了一個,半蹲在地上,抓著她的腳腕,把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將冰塊敷上去。

項琅難得起了兩分興趣,“娘娘想要做什麼?”

項琅出宮前,曆帝囑咐他一定早點回去。

對韞意這個嫡母,甚至方竹那個生母。

他都沒有很在意。

甚至,方釗這個舅父,他也不信任。京中也有人盯著,項琅不擔心這一走,那邊能翻天。

因而,項琅也不急批注抄本了。

韞意坐在椅子上,低頭看向他,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冰涼的帕子突然捂在她的腳背上,讓她打了一個哆嗦。“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她本意可沒想讓掌印給自己敷腳。

“還是我自己來吧。”

韞意往下去拿,正好碰到項琅的手。

冰冰涼涼的。

他最凍不得,韞意把帕子拿過來。

“是臣的墨錠砸到娘娘,勞累些也應該。”

話雖這麼說,項琅卻把帕子給她了,起身坐在她隔壁的椅子上,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韞意其實在離宮前,特意讓多杏私下見了方丞相一麵。多杏麵對溫柔儒雅的方丞相,倒是絲毫不害怕。“娘娘思來想去,隻能求助丞相。”

方釗在中書省值房外的走廊遇到了多杏。

他瞧著項琅為韞太後說話,還以為兩個人搭上了線。看多杏神色擔憂,匆忙而來。莫非韞太後是受了項琅的威脅,是他要去焦州。

“何事?你且說來。”

“娘娘是養在深閨的娘子,對政務不太了解。想著傳言中有關項掌印的話,心中有些害怕。娘娘是知道您憂國為民,一心為百姓的。”

多杏想和方丞相借幾個人。

最好是能跟著隊伍去焦州。

若項掌印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比如有人私吞救濟銀,求到他跟前,許了天大的好處。

她也能有人和丞相通風報信。

“娘娘入宮來,先帝駕崩。”多杏看他有所鬆動的樣子,繼續說道:“她心裏害怕,家中又幫不上什麼忙,項掌印權勢大,誰敢不聽啊。”

多杏的話,取了個巧。

並沒有說她家娘娘不敢不聽。

為的就是混淆方釗。

這也是韞意新想的辦法。

隻在項琅一棵樹上吊著,哪天著了怎麼辦。

朝中能為她說話的人越多,她越安全。

雖說方釗是方竹的兄長,但他並非隻向著方竹一人說話。否則,他當初就同意兩宮太後了。

加上方釗的身份地位,她同樣可以拉攏。

但眼下在她跟前的,是項琅。

那墨錠經過她的腳以後,跌在地上摔了一角。

“是我不小心,再賠你一塊新的。”韞意看腳上好了些,乖巧的把帕子放回去,穿好鞋襪。

雖然鞋上有墨汁,但裙子一蓋,也看不到。

“臣像是缺墨錠的人嗎?”項琅忽而覺得,或許墨錠砸腳是無心之失,但她此時所作所為,卻是和勾引誘惑四個字,有些相似。

而這些,本該是她用來對付宣帝的手段。

“時候不早了,娘娘不該再逗留。”

宮中寂寞,有些太監會和宮女對食,左右湊一個家,互相慰藉。韞意到底是用多杏的身份出來的,再待下去,難免有什麼流言。

韞意也意識到自己出來的時辰長了些。

“改日送一塊新墨錠給掌印。”

韞意留了下次還來的話頭,回了她的院落。

南平這才走進來,吩咐人收拾了,又去為掌印拿了新的墨錠,“掌印,錦盒還是賞給他們?”

韞太後送來的吃食,掌印都賞給底下人了。

幾個小子倒是飽了口福。

可憐韞太後若是想用這辦法打探掌印的喜好。

就有些失敗了。

“恩。”項琅重新坐回書案前,繼續批注。

多杏聽著外頭的開門聲,躺在床上心中一緊。

“多杏,出來吧。”

韞意這幾步路走過來,又有些疼了。多杏聽到娘娘的聲音,立刻下床來伺候她換衣。

“這腳是怎麼了?”

多杏將娘娘扶到床上,又去拿藥來,一邊輕柔的抹藥,一邊問:“娘娘,項掌印那邊成了?”

韞意怕外頭的宮女太監發現,忍著疼不喊。

“沒有,還賠進去一塊墨錠。”

這對韞意來說,也並不算什麼。

韞父是個七品小官,在刑部得個閑差。有心往上升,卻沒那個本事,巴結上峰倒是好手。但京中官員升任,也不是拍馬屁就能成的。

韞父娶了商賈之女,韞母很會賺銀子,手上常有閑錢,夫妻二人培養韞意,是不留餘力。

就是打算著送去誰後院吹枕邊風。

沒想到能入陛下的眼。

雖說是繼妻,那也是中宮皇後。

韞意不缺銀子,她想借項琅的眼,給自己挑幾個得力的人。墨錠而已,她怎麼會舍不得。

但項琅今日顯然是拒絕了她。

“多杏,哀家美嗎?”

多杏看向娘娘,韞意換了寢衣,肌膚白嫩,秀眉若彎月,明眸皓齒,可謂傾城之姿。

“娘娘是最美的。”

韞意有些挫敗,歎息一聲道:“難道太監和男人不同,對女人的興趣,也降低了不成。”

“娘娘,許是他不敢放肆,畢竟您是太後。”

但項琅可是手握半壁江山的人。

“他應該還是感興趣的,否則為何不讓南平來為我敷冰塊。”韞意這樣安慰自己,讓多杏得空和方釗的人對接一下,等進了焦州,怕有的忙。

又兩日過去,離焦州越近,路越不好走了。

停車歇息的時候,韞意掀開車簾,看到南平下來一趟,不多時回來,又進了後頭的馬車。

“娘娘,太冷了。”多杏隻覺得一股冷風灌了進來,看娘娘盯著她瞧,就知道娘娘打的什麼主意。“不行,人來人往,最容易被發現。”

“好多杏,這樣冷的天,我低著頭,不會被發現的。”韞意故技重施,想到項琅車上去。

南平再次看到太後娘娘,已經不大驚小怪了。

項琅抬眼問道:“娘娘是來送墨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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