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和皺眉好似欲喊住我,隻是師姐身子稍微晃了晃,他便緊張無措,帶人慌張離去。
“憐兒,你沒事吧?是不是嗜心引發作了?別怕,我馬上帶你去找師尊。”
他將人攔腰抱起離開。
師姐在他懷中虛弱點頭,惹得他好不心疼。
可我隻覺荒唐至極!明明當初為了救他,將嗜心引渡到身上的人,是我啊。
怎麼就成了她季月憐呢?
我突然有些期待,陸清和知道真相的時候,會不會痛苦難過了呢。
在我回九重天的第七日,師尊想起了我。
他命仙娥來請我過去參加師姐的生辰。
以往的時候,我跟師姐的生辰是同一天,從一早開始,數不清的珍寶如流水般,樣樣送進我宮中。
有師尊送的禮,有未婚夫陸清和送的禮。
一式兩份,按師尊的話來說,叫一碗水端平。
但陸清和那邊的寶貝,我總是獨一份的。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不一樣的,起碼在他們心裏很重要很重要。
可一次次的遭遇,都在用刻骨銘心的痛提醒我,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
師尊沒從下界帶季月憐回來前,一切都是我獨有的。
隻是後來,她漸漸搶走了我的所有。
所以如今這生辰不去也罷。
沒人記得今日也是我生辰。
“勞煩仙娥幫我稟告仙尊,我今日身子不適,那般熱鬧的場合,就不去掃興了。”
或者我不去,才正合她們心意。
不過這倒也是我頭一次,拒了師尊邀約。
我花了好久的時間將昔日師尊送的東西都尋了出來,這些法器,珍寶,我都用不上了。
有些還是師姐季月憐要了許久,我不肯給的。
如今全讓她拿去吧。
我也不稀罕了。
我不屑再與她搶。
我還花了許久,整理好陸清和送的東西,順便寫好了退婚書。
他既然變了心,眼裏隻有季月憐。
那我也成全他們。
該做的都做了,我命人送了過去。
一份抬進季月憐宮中,一份交給陸清和。
做完這一切,我緊繃的身子才鬆了一口氣。
九重天難得下起了雨,我撐了一把傘,站在水塘邊看著魚兒歡快地遊著。
隻是不曾想如此重要的日子,陸清和竟然氣衝衝地踹門前來尋我。
見我在雨中撐傘,裙擺被雨打濕,他愣了一下。
隨即眉頭緊鎖,怒不可遏道。
“季雲秋,你又在鬧什麼?”
他手裏攥著的是退婚書,細看還有綢帶,女孩子家用的,隻是粉嫩的顏色,我有些不喜。
見我無言,他別扭走過來將我拽到屋簷下。
“季雲秋,你存了心跟憐兒過不去對不對?”
“先是故意不去參加生辰,後又作妖送我退婚書,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就不能學乖一點嗎?”
“你若是一直這般無理取鬧,大婚的日子,隻能無期延後。”
他似乎很煩躁,將退婚書捏得很緊。
見我隻是淡淡看著他,眼底的怒火更盛了。
“不要這樣看著本君,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想要什麼,不能自己說嗎?非要用那種見不得人的手段去逼一個弱女子!”
“她哪裏礙到你了?為什麼非要跟她對著幹呢?”
我太了解他了,幾乎一眼看穿,直到此刻,他都還在心疼季月憐。
心疼我大婚之日,逼季月憐去斬妖君首級。
心疼我生辰,故意不去參加,惹季月憐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