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熱醒的,換句話說,我是被燙醒的。
我隻覺得房間中的悶熱難耐,後背熱的我不論怎麼翻麵都是燙的肉疼。
我艱難的睜開眼。
卻見一個個黑影樹立在眼前,一雙雙眼睛泛著幽幽的亮光。
“啊!”
我確定,麵前站著的是幾個土著民。
“你們幹什麼?方相氏呢?”
我趕緊離開熱得發燙的床,伸手就要掏手機,卻不曾想,自己渾身上下已經被扒了個精光。
我是又氣又怒。急忙捂著重要部位,瑟縮在牆角。
“你們聾了嗎?方相氏人呢?”
可能是動靜鬧的比較大。方相氏不一會兒就趕到了。
伴隨著火把的燃燒,我漸漸看清了麵前的幾個人。方相氏,和帶著麵具的三個土著民。
方相氏趕緊上前拉起我,轉頭對後麵的幾人吩咐了幾句。
“客人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先讓他們給您拿幹淨的衣物。”
我一肚子火氣,也沒給方相氏好臉色。
我沒好氣的問,“什麼情況,我睡得好好的,被燙醒的,醒來這三個麵具人就守在床邊,衣服還被扒了。手機錢包都不見了。你們是不是要殺人劫財啊?”
可能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這麼一個情況,確實下意識就說出來這樣的話。
方相氏略微一愣,“客人說笑了,可不敢再開這種玩笑。”
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笑哈哈的給我遞了一套幹淨的白袍,和他們身上的一樣,隻是更幹淨更白。
接過麵具人遞過來的手機和錢包,還有一張今天傍晚帶過的麵具。
“這......”
我心裏一哆嗦,不知怎的,就覺得不對勁兒起來。說不上什麼地方,總之整個事情都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客人,這個是我們這裏的習俗。每個人的麵具都是代表著自己的,也都不相同的。既然是你帶過的麵具,自然是需要由你帶走的。”
我這才注意到,方相氏這群人,幾乎從來沒有將麵具摘下過。
我沒有能理解方相氏話裏的深意,但是我還是接過了麵具。
“帶上吧客人。麵具是我們祈福的象征,也是我族落的圖騰。”
我沒有馬上將麵具戴起來,緩緩的摸索了一下麵具,陶製的。
而且這是一具和所有人都不一樣的麵具。
土著民的麵具都是不太聰明的小人。方相氏則是戴著看起來更為睿智的老者形象的麵具。
隻有我的這一張麵具,青麵獠牙,看起來不像是人。
我隱約記得,祈福中心,有兩個雕塑。我打碎了其中一個儺神的麵具,和我手中的差不多。
方相氏稱之為“儺神”。
另一個儺神的麵具似乎也是這般,說不清楚是人是神,隻是青麵獠牙的更像一隻鬼。
我又想起來,奶娃娃口裏的音節——“鬼”。
難道,他們祈禱的對象不是神,而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