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賤奴不敢承皇上一聲兄弟,求皇上收回玉言。”
我屈膝跪下,墨發鋪散在地上。
他臉上笑意緩緩收斂,扔出去的長腿也收了回來,又恢複了帝王姿儀。
我看不懂他眼中的憂傷。
“長樂,你定要違逆朕是不是?”
“今日朕準你再舞一次劍。”
他希望如同以前一樣,舞劍飲酒。
可我已經拿不起劍了。
“皇上恕罪,賤奴並不會舞劍。”
“朕要你舞!你就得舞!”他這一聲,帶著些許哭音。
我不明白,我屋中的桌子惹誰了。
皇命不可違,我努力收攏十指,也無法撼動劍身分毫。
很快,我額上落下汗珠。
纖纖十指,被擠壓成不正常的粉色,許是用力太過,本就寬鬆的衣物,從肩頸處滑落。
經過使臣處秘藥,我在戰場上曬成銅色的肌膚,如今白嫩如豆腐。
他看著我,眼中逐漸變得陰沉。
“你既不願為我兄弟,那就讓我看看,你還能做點什麼,使館處兩年,讓朕看看大將軍學來的本事!”
他將我抱入懷中。
我沒想到,在宮廷之中他還會起這樣心思。
“皇上,賤奴肮臟,恐汙龍體。”
我慌亂地掙紮。
這宮中我曾飲酒,曾舞劍,曾調戲過小宮女。
我以為我能安靜十日,我以為出了使臣館,我能過十天人的日子。
“閉嘴!朕的大將軍沒這麼聒噪!”
他把我翻過來,極盡折辱。
我聲聲哀泣,努力掙紮,可我如今連劍都拿不起來,又怎麼能掙脫他的桎梏。
帝王果然狠心,連一處清明也不願給我。
天色大亮。
他解開了我腕上的紅絲帶,唇角帶著譏諷:“大將軍果然好學,早知你如此也可敵萬軍,朕便不讓你上戰場了。”
我像死去的落葉,俯在桌子上,玉體橫陳。
來來往往伺候他更衣的太監,並未把我當人,而是當個擺在那的物件。
皇上走了,帶著我最後一絲尊嚴離去。
我整理好衣衫,敬事房太監,端著藥汁遞到我麵前。
“大將軍您喝了吧。”
“是皇上讓的?”我怔怔問了一句。
太監睨了我一眼,扯嘴一笑:“您還真當自己是大將軍呢?使臣處賤奴,人人可欺,如何配留下皇子?”
我端著墮胎藥,一飲而盡。
他忘了,我入使臣處,早就斷了生育的可能。
即便有,我也不會生下他的孩子。
新妃臨盆之時,我被綁在宮殿內刑架上。
因我滿門忠烈鮮血必保聖主降臨。
我想笑,爺爺你看,這就是我做忠臣的下場。
天空一聲驚雷,細雨紛紛落下。
無數宮人輕喊著,果然是聖主異象。
新妃那邊也來人催促,要放我鮮血祈福。
來催促的人,是皇上身邊近身太監,福祥。
他的話,就代表皇上的心思。
妹妹為表忠心,要親自動刀為皇家放血。
她今日穿得很是新鮮,眉眼都帶了幾分揚眉吐氣的笑意。
“姐姐,被心愛之人坐視不管的感覺怎麼樣?皇上來都沒來,隻是派了太監,催你快死,被忽視的感覺如何?”
“姐姐,你不是常說,要體諒他人,畢竟不能感同身受嗎?”
“看看,如今你與我當初,不就感同身受了嗎?”